女娲社区|另类情感:微风中的白发……
(作者:守望天使)
陆老太命苦,三十岁守寡,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转眼儿子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她拿出全部存款给儿子买了房子娶上了媳妇。
儿子结婚后,她为了不给儿子添加负担,没有和儿子同住。儿子儿媳很少来看她,她一个人常常拿着板凳坐在门口,一坐就是一小天,特别喜欢那些小孩子在她身边跑来跑去。
有一天,儿子打来电话说:”妈!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儿媳妇怀孕了。”
陆老太大喜道:”怀上了!呵呵!太好了,我就早盼抱孙子了,呵呵!”
儿子打断她的笑声说道:”妈!你知道我俩工资都不高,现在生孩子可不便宜,我听说剖腹产差不多要一万块!妈!您还有存款吗?帮我们攒点吧!这可是您孙子呀!”
陆老太捶了捶自己疼痛难忍的腰说:”噢!好……”刚说完,儿子那边就撩了电话。
陆老太放下电话刚拿起小凳子又放下,然后拿起丝袋子蹒跚地走出了家门。边走边四处瞧着,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就往里面看看,要是发现有饮料瓶子,她会开心地捡出来。
一直捡到天黑,她才背着满满一丝袋子破烂回到了家,把袋子放在院子里的时候,她有些晕厥,靠在墙根站了半天才缓过来。以前上班之余她也捡这些破烂,都不会累。现在真是,哎……老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进了厨房,冷锅冷燥让她失去了想要吃饭的欲望……
几个月来她天天去捡瓶子,碎纸……算算日子她把起早贪黑的捡来的破烂一次性都卖掉了,攥在手里这一叠不多的钱,来到了儿子单位的门外,儿子早就站在那里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她急忙迎上来叫了一声:”妈……”
陆老太”嗯!”一声了,把手里的钱递给了儿子,儿子点(推荐 ,www.jeehe.cn了点说:”这么少呀?”
陆老太低声说:”我就这些了,不够你们再补点吧!”
儿子脸上立马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说:”就这样吧!我上班要迟到了,妈!我进去了。”说完人就走了。
陆老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想在家走得急了,拿一瓶水就好了,如今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哎……她的背影更蹒跚了。
不久儿子打来电话说:”妈!你儿媳妇生了,是男孩,你高兴吧!没人伺候月子的,你来吗?”
陆老太病倒在床上,她拿着电话哽咽地说:”妈高兴……可是妈去不了……这……”
“不来呀?”儿子的声音异常不悦。接着又说:”好了,不来不来吧!孩子哭了,我先挂了。”说完就撩了电话。
陆老太哭了,强撑着身体想要去看看孩子,刚走出家门口就晕倒在门外,邻居要送她去医院。她急忙摆手道:”别!我歇歇就好了。”
就这样陆老太硬撑着挺了过来,等她的病好点了,最想见得就是孙子,她颤颤巍巍地来到儿子家,儿子不在,儿媳妇抱着孩子给她打开了门,看见她一句话没说。
她想去抱抱孩子,儿媳妇皱着眉说:”哎呦!瞧你这一身脏的……”
陆老太失望地往孩子脸上看了几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锁来,想要给孙子带上,儿媳妇急忙用手挡住说:”你这什么呀!快拿走吧!孩子这么嫩的皮肤哪能带这些,再说你真爱你孙子,早干嘛去了,孩子都五个月了才来……”
陆老太面对着儿媳妇的指责,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愣愣地看了孩子好一会,默默地走了……
如今她还是每天拿着板凳孤独地坐在大门口,看着那些疯跑的孩子,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几缕白发在微风轻轻飘舞……
(作者:周莹)
父亲年轻的时候,脾气不太好,总是和母亲闹别扭,不懂得关心爱护母亲。后来,父亲和母亲因为感情不和,离婚了。
那年,我12岁,弟弟10岁。
离婚后,父亲不让母亲带走我们其中任何一个。母亲只好去外地打工,父亲留在家里照顾我和弟弟。自从母亲走后,我就对父亲有了深深的成见。
父亲作为男人,最擅长的不是吸烟喝酒,也不是打牌赌博,而是女人做的针线活儿。
我一直怪父亲心狠,让我们像飞离鸟巢的幼雀,失去了母爱的庇护。
母亲离开后的那些凄风苦雨的岁月中,父亲既当爹,又当妈,像一位慈爱的母亲照顾着我们。大多数时候,为了惩罚父亲,我和弟弟商量好了在外疯狂地玩耍,故意隔三岔五地把衣服和裤子的线缝扯脱。我和弟弟都变成了调皮捣蛋的主儿,父亲虽然脾气很大,却从不批评打骂我们。那个时候,他忽然之间就学会了针线活儿。
最初,父亲那些蹩脚的针线活儿,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
16岁那年的一个冬夜,我半夜醒来,发现父亲的屋子里还亮着灯。我就蹑手蹑脚地走近门边,透过缝隙,看见了令我终生难忘的情景。父亲坐在椅子上,正穿针走线为我缝补衣袖。傍晚时分,我和弟弟比赛爬树,结果我把衣袖剐破了。晚饭时,我掖着藏着,生怕父亲知道骂我。睡觉前,我把衣服藏在枕头下。半夜起来,却找不到外衣了,只好穿着棉袄起来,却意外看见外衣在父亲手中。
如豆的灯光下,父亲的头微微地低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袖口,不紧不慢地穿一针,拉一下,再穿一针,再拉一下,一针又一针,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他全神贯注的样子,让我心生愧疚。
父亲在门里,我在门外,隔着一扇虚掩的门,我清楚地看见他缝补时笨拙的动作,像极了拐角耕地的老黄牛,慢腾腾的。再抬头看一眼,在那忽闪忽闪的灯光中,父亲脸上沧桑的皱纹,像小豆豆一样一跳一跳的格外显眼。
寒冷的冬夜,屋外冷风呼啸,哗啦啦地刮过屋顶,贴在窗户外的那层塑料纸,呼啦啦作响。父亲缝补一会儿,手指冻僵了。他捧着手,哈一口气,再继续缝补。
我站在门外,感到一股冷飕飕的风,从土墙的屋檐下鱼贯而入。浑身冷得直打寒战的我,心里却是倍感温暖。那是爱的阳光,穿透了童年的叛逆和幼稚,直抵被寒冷包围的心灵。爱的温度,融化了那块久居心扉的坚冰。
我想惩罚父亲的心理和那份坚硬的,一起融化在寒夜的温暖中。
那晚,我心里充满了感动和心酸。感动的是从父亲那笨拙的缝补动作中折射出来的细心和爱心,心酸的是母亲不在身边的岁月,父亲粗犷的心思慢慢变得细腻了,体会到了他尽量不让我们受到委屈的心思。可惜,以前小() 小年纪并不理解父亲的苦楚,也不懂得父亲的疼爱,甚至看不出来父亲为了我们所做的改变。
我暗暗自责:对不起,父亲,我曾经对您有过深深的成见。
为了不让父亲尴尬,我悄悄地退回到里屋,躺在床上时,泪水还是忍不住溢了出来。
从此,我变了,弟弟也变了。我变得乖巧懂事了,弟弟变得不再调皮捣蛋了。
我们在父亲慈爱的阳光中,健康成长。
大学毕业那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尽如人意,我得了失眠症。
父亲为我找了一些医生,我也吃了一些药物,均不见效。我依然夜夜失眠,白天头晕目眩。
那年秋天,父亲到很远的山上摘回很多金黄灿烂的银杏叶,一片片洗净灰尘,摊在门外的竹架上晒干,收藏。然后,他到镇上的商店买回很多橘子,把橘子一瓣瓣掰出来,用白糖腌制在瓦罐内,封存。
弟弟好奇,就问他腌制那么多橘瓤干啥。
父亲慢言慢语地说:”我要用橘子皮,那些橘瓤也不能糟蹋吧。腌制后啥时间想吃都可以。”弟弟再问父亲:”你要橘皮有什么用?”父亲一边忙碌着将晒干的橘子皮,用手细心地掰碎,一边回答说:”我要缝银杏陈皮枕头。”
弟弟疑惑地看着父亲。
父亲把掰碎的橘子皮和银杏叶一起,亲手缝制了一个枕头。当我抱着那个飘散着浓烈清香味的枕头时,百感交集。我枕着父亲缝制的”银杏陈皮枕头”,一如枕着一腔爱的暖流,安然入睡。
没过多久,我的失眠症就痊愈了。
搬家多次,我都没有舍得丢弃父亲缝制的枕头,枕头上面保留着父亲的指纹,以及爱的香味。
枕头上那些细细密密的针脚,就像一束束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我没有母爱的天空,温暖着我失眠的神经,滋润着我忧伤的心灵。
(作者:叶倾城)
《灵异第六感》是部老片了,我却是最近才看到,里面九岁的小男孩,眼神几乎是悲哀深刻的。他说他能看到死者,市政公所吊死的冤魂向他哭告,被后妈杀害的小女孩托他报仇,无助的、自以为遭弃的心理医生,通过他,了解生命残忍而温暖的真相。
他的母亲,像大部分母亲一样,心疼但不耐烦地打断他,决定带他去看医生看牧师,总之要让他正常起来。他无法,只好对母亲说:外婆让我告诉你,你曾经在她坟前,问过她的那个问题,外婆的答案是”每一天”。
正在开车的母亲,突然愣住了。她有没有伏到方向盘上哭?我想不起来了。
儿子问她:妈妈,你问外婆什么?
她哽咽着答:我问她,她是否为我骄傲。
他们在电脑里,我在电脑外,那一刻,我也不能自控地,弹出了,完全不相干的眼泪。
那段日子很累,关节的酸痛已经成为一种绵延的习惯,行动间的粘粘连连,像有一条万里长城在我背上铺陈而过。人到中年这几个字,我已经扛上身,我害怕身体任何一处的不适,它们像无意泄露的密码电报,也许隐藏着极其可怕的惊天阴谋。我惴惴不安,我无比疲惫,却不能停下来。人生是艰苦的上坡,也许一个趔趄,就会前功尽弃,滚到山脚。
好心的朋友劝我,说:没必要。
我不知如何应答,胡乱搪塞。不知怎么说起了我的母亲,我说:我希望她为我骄傲。也许有一天,我也有机会走到聚光灯下,对所有人说:感谢我母亲给予我生命,然后是我所有的家人朋友,最后才轮到CCTV、MV、LV、我的经纪人、我的观众、我的读者……芸芸众生。
朋友只微笑:她一定,更希望你幸福。
霎时间,我像被迷路的小行星击中,痛得形魂俱灭。
我不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女子,美剧《越狱》无论多么如火如荼,我总是不相信那些奇思妙想、那些艺高人胆大、那些精巧得九连环一样的计中计。人生艰辛,我自觉是被囚在大海孤塔上的水手爱德蒙,只拥有双手,一小把土一小块石,挖出通往生天的道路。在我成为基督山伯爵之后,才有机会完成一些其他的心愿。
但幸福是什么呢?它来源于天时地利人和,是安居乐业,是顺风顺水。它取决于命运、际遇、机缘、概率……随便你称它是什么,总之是一些冥冥中的力量。有人说幸福只是内心平静,我每次都恶毒地想:不如把说话的人放到九级台风的风暴眼中去,看他还能不能平静。
追求幸福,因此格外困难。赵敏说:”我偏要顽强。”她成功了,获得了一生的幸福。但人生不是小说,我也不是小说里的女主角-我是串场的。我必须学会:能掌控的,尽全力;不能掌控的,放弃。
而我,辜负了母亲的期望吗?
在我做了母亲之后,我渐渐地较为懂得人生。半夜我给小女儿喂奶,她小小的身体紧紧依偎着我() ,全身贴近我的胸怀,那么安静,只是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她的头因为吮吸而一点一点。我常常有片刻恍惚:这个宝宝是哪里来的?
她腹泻,一会儿一哭闹,四肢乱动,哭得好绝望。我忙着给她擦屁股、上护臀霜,然后盘腿而坐,把她放在我的双膝之间,轻轻摇晃,她带着倦意蒙睡去,我腰疼得快断了。那一刻我确定了:她是我的宝宝,命运不曾对我说谎。
我好爱她。但我并不指望她成龙成凤,我只希望她上一所二流大学,找一份三流工作,嫁一个一流丈夫。我曾经经历的生命的苦,我希望她能够远离。因此当我想到生命的无限可能性,我满心都是惊与惧。
是的,我但愿她幸福,正如我母亲但愿我:”请一定要幸福呀。”并非只是日剧里的废话。成功,如果不能以幸福打底,对母亲来说,就没有意义。
我渴望抱满幸福,像掬水月在手,像水晶盆里开着白莲花,捧给我的母亲。那一刹,一定有光照彻她的皱纹。我只是,不知从何下手。
请原谅,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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