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社区|另类情感:笨拙的父爱…… – 女娲社区

女娲社区|另类情感:笨拙的父爱……

(作者:李怀春)

他真的是一位非常笨拙的父亲。

这是一个大型综艺节目,类似于各种选拔赛。台上一个个帅哥靓女,或歌唱,或舞蹈,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的才艺发挥到最好。精彩之处,台上台下高潮迭起掌声不断。

当他站在舞台上时,显得有些另类,因为他的年龄不再年轻。与众多参赛的小青年相比,他俨然就是”大叔”级别的。

按说,”大叔”级别的人物参赛也不算什么,或许还能一鸣惊人,出个中国式”苏珊大妈”。但是,他似乎又不具备这个才能。

音乐响起,我就看到了他的拘束,接着一开口,更大的失望袭来。他竟然合不上节拍,吐词也不清晰,这些都是歌手的禁忌。台上评委的灯齐刷刷地灭掉了,他陷入一种尴尬与难堪的局面。但是,他依然执著、含糊不清地唱着,灯光下,他的额头爬满汗水,沧桑的脸上似乎因难堪与拘束,显得又苍老了几分。台下嘘声一片。

这真是个乌龙事件,自综艺节目开播以来,从没有过这样的局面,主持人忍不住叫停。音乐停下来,他似乎更孤立地站在舞台上,手足无措。

“你一定知道自己的歌唱水平,能说说你为什么来这个舞台上吗?”主持人问道。台下揶揄声此起彼伏:现在人真是想出名想疯了。

男人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半天才抬起头说话了。他的话语依然不清晰,一字一顿,原来他竟然还是一个有语疾的人,也就是我们说的() “大舌头”。

他说:”非常抱歉,我不会唱歌。我这么做,是想恳请评委能给我女儿一个上台的机会。我女儿今年八岁,特别喜欢跳舞,能跳出完整版的杨丽萍的《孔雀舞》,只是她年龄小,不够参赛的资格。可是,女儿太想上这个舞台了,恳请大家给她一个机会,恳请大家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原来,所有的难堪,所有的笨拙,都是为了他的女儿。

他女儿终于站在了这个大型的舞台上。孩子的舞蹈果然不错,她开心地跳着,像一只欢快的小孔雀。台下的男人望着女儿,也欣慰地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在如潮的掌声里,女儿跳完了舞蹈。我知道,那掌声,一半是给女儿,一半是给父亲的。

主持人问女儿,知道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吗?女儿摇摇头。于是,主持人让她看看大屏幕:她爸爸是个切割大理石的火烧工,每天在高温下工作。为了这次上舞台,作为一个有语疾的父亲,所做的努力,她也是不知道的。天真无邪的女儿,活在自己的舞蹈梦里,并不知道父亲的辛苦。

画面以回忆的方式,重演了他坚持让女儿学舞蹈的过程。女儿很小的时候,他发现了女儿的舞蹈天赋。只要他家那台老旧的录音机一放音乐,女儿就随之翩翩起舞,只是,女儿的舞步没有经过正规训练,显得有些凌乱与别扭。看看喜爱舞蹈的女儿,想想家里拮据的生活,他还是拿出全部的积蓄送女儿去了舞蹈学校。学舞蹈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夏天,家里没有空调,他就去附近的冷库里,捡拾一些废弃的冰块,然后回家放在盆子里,用电扇吹,这样练舞蹈的女儿就不至于那么热了。冬天,他用捡拾的煤块在屋子里生火,把贫瘠的小屋照映得暖暖的,也让跳舞的女儿感觉暖暖的。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女儿终于走向了梦寐以求的大舞台。

后来,导演组还向我们透露了一个秘密,这个男人因语疾并没有成家,这孩子是他捡来的弃婴。可是他央求导演删掉了这一块儿,他说他永远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个秘密。

作为一个摄影师,我目睹了这晚最感人的一幕:大屏幕上,父亲辛劳的身影,还有他为了女儿,站在舞台上最笨拙、最尴尬的一面。

节目之后,我复制了一个光盘,送给了孩子。我想让她明白:父亲所有的辛苦、所有的笨拙,都是为了更好地爱她!我想随着女儿的长大,她一定会懂得父亲对她的爱,也会深深地爱着这个笨拙的父亲。

(作者:丁立梅)

她最早的记忆,是在三岁左右。她能清楚地说出当时的人与事,这一点让很多人惊奇。三岁的小人儿,走路尚且不稳,但每天却摇摇摆摆地独自上路,且很有主见地,朝着一个方向奔。

母亲不在家。母亲总是不在家。母亲去食品厂上班,叮嘱姐姐照顾她,说晚上给她们带饼干吃。姐姐嘴里答应着,母亲刚一出门,姐姐就跑去外面,() 和街道的一帮孩子疯玩,玩得热火朝天。他们玩捉迷藏,玩丢布袋子,玩跳格子。玩着玩着,就把她扔下了。她在一边看着,有些寂寞,也有些无聊。她于是独自上路。

穿过碎石铺就的巷道,路过一家茶水房,一家烧饼店。茶水房的老板娘,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女人,看见她就啧嘴,满脸的同情。一帮女人闲坐在茶水炉旁,对她指指点点,说着闲话。她不理,兀自走她的。

烧饼店那个做烧饼的,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街坊们叫他麻子。麻子偶尔去她家,母亲没有好脸色对他。麻子看见她,会很热乎地招呼,呀,小蕊呀,吃烧饼不?她心里很想吃,但母亲特别交代过,不许吃麻子的烧饼。这话母亲是用很严厉的语气说出来的。她记住了,很有志气地冲麻子说,我不吃。

出了巷道,拐弯向左,是一条大街,有小河穿街而过。小河上架木桥,从木桥的缝隙里,清晰地看到下面湍流的河水。她不敢过木桥,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等爬到对岸,她就可以望见父亲的房子了。小小的心,暖乎乎的。

父亲的房子当街而住,黛瓦,木板门,厅堂幽深。门前有棵石榴树,树不高。开花的时候,最好看了,小红灯笼似的花,挂了满满一树。父亲会摘了戴在她的小辫子上。树干上钉一木牌子,木牌子上一行黑漆字。直到念书识字后,她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许羽飞牙诊所。

父亲是个牙医。父亲穿白大褂,样子修长,也很斯文。父亲远远望见她,会笑眯眯地迎出来,一把抱起她,用胡茬扎她的脸。隔壁是家卖糖烟酒的小店,父亲抱她去买糖。店主是个年轻的女人,苹果脸,扎一条粗黑的辫子。女人和父亲相当熟稔,看见她,笑着伸手来抚她的脸,一边跟父亲说话,小丫头又来看你啊。父亲亲亲她的脸,高兴地说,是啊,小丫头又来啦。

她不关心他们的对话,她关心那些糖。它们用或红色或绿色的糖纸包着,甜得让人的心发颤。她吃完糖,可以玩那些糖纸。对着太阳照,太阳是红的。换一张照,太阳是绿的。就这样,时光变成了彩色的。

黄昏时,她原路返回。父亲把她送到河对岸,叮嘱她,不要跟妈妈说你来过。她点头,狠狠点头。回家,见了母亲,果真只字未提。现在想来都有点不可思议,那么小的人儿,怎么能严守那样的秘密?

竟不曾奇怪过这样的状况–母亲住一处,父亲住一处。她以为,本该这样的,各有各的家。直到有一天,邻家一小孩,跟姐姐抢一根橡皮筋,抢不过,就骂姐姐,野种,没有爸爸要的野种。她反驳,不是的,我们有爸爸,我们的爸爸在河那边,我们的爸爸是牙医。那小孩就问她,你说你有爸爸,你的爸爸为什么不住在你们家里?你看我的爸爸就住在我们家里。

她们哑口无言。拿了这样的问题回家问母亲。母亲的脸,变得铁青,警告她们说,以后不许再提”爸爸”两个字,哪个提,我撕烂哪个的嘴!你们的爸爸死了!

小小的心,哪里能明白大人间的恩怨?明明父亲在,母亲却说他死了–这样的疑问,也只藏在肚子里。

她还是偷偷到父亲那里去,吃糖,玩糖纸,享受她的彩色时光。

到底被母亲发现了,是姐姐告的状。姐姐说她吃了父亲给的糖。母亲责令她跪下,第一次用笤帚打她,边打边哭。母亲说,下次还吃不吃那个坏家伙给你的糖了?母亲的打不令她害怕,母亲的哭,却让她害怕无比。她答应,坚决不再去了。

那以后,她真的不再去河对岸。有时寂寞了,她还会穿过石子铺就的巷道,路过茶水炉,路过烧饼店,左拐,上街道,站在河这岸往那岸看。有一次,正看着看着,就看到父亲过来了。父亲惊喜地冲她叫,小蕊,咋不过来看爸爸了?她转身就跑,半路遇到姐姐。姐姐看到父亲,两眼瞪得溜圆,气鼓鼓地说,你是坏人,你敢碰我妹妹,我就告诉妈妈。姐姐说完,拉着她就走。街边有人出来看热闹,有人大声叫着,许医生呀。她回头,看到父亲往回走,背影很受伤很无奈。

一个秋天过去,一个春天过去,她上学了。父亲那时已再婚,跟卖糖烟酒的那个年轻女人。他们很快生了个女儿。母亲的脾气变得暴躁,听不得别人提父亲的名,一提,就骂人。邻居阿姨有次说到要看牙医,要去找许羽飞。正说笑着的母亲,突然翻脸不认人,把人家臭骂一顿。

她们小心翼翼地,不再碰触到那个人,以及那个名字。日子有些憋闷,又有些荒凉地朝前走着。

父亲却来找她们了。是在姐姐生日那天,父亲买了一个大蛋糕,还买了一些糖果,等在她们学校门口。姐姐把父亲给的蛋糕扔在地上,踩上一脚,说,谁稀罕你的蛋糕呀。转身跑了。她也不肯接下父亲给的糖果,她仰头对父亲说,我恨你!父亲听了,怔住,唤她,小蕊?他脸上的肌肉,痉挛地跳着,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下去。她顾不上了,她跟着姐姐跑远。

(作者:刘诚龙) ( )

我母亲姐妹六个,三位嫁农民,三位嫁工人,嫁农民的,苦一些,嫁工人的,相对富。我听母亲说,外婆曾制定了富帮穷政策,一对一,叫某某跟某某结对子,对子问经常走动,其他姐妹间,除了满十、娶媳、嫁女、乔迁等大喜事外,可走动可不走动。

我母亲跟满姨结对,满姨家住煤矿区,只有我姨父工作,当”窑弓子”,满姨家日子过得也并不富裕,但因姨父工资还算高,满姨也在矿上做些临时工,家境比我们好,两家走得勤。姨父星期天爱扛着一把猎枪到我们村的山上打鸟,不管多晚,都会到我家来喝杯茶;满姨隔三差五给母亲送点儿粮票、布票,记得送得最多的是包子,煤矿食堂里的包子,我曾一次吃下七个。满姨来我家多,我们去满姨家也勤快,地里结南瓜、丝瓜、茄子、辣子,山里出蘑菇、蕨菜、桃子、李子,塘里、河里提了鱼抓了泥鳅,我们都会给满姨家送去一些。

如今,母亲与她的姐妹,都已经老了,各自家境都差不多,按说己无须再穷富结对,可以按照血缘来疏理亲情了。母亲姐妹嫁得都不远,以外婆家为圆心,大体散落在10里~20里,好像是外婆手里抓了一把花种,往空中一抛,然后女儿们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可是我发现,母亲的姐妹,互相走动的,依然还是当初外婆安排的对子,我母亲跟满姨、四姨跟大姨、二姨跟五姨。母亲跟我住后,常常念叨的是满姨;往我这里打电话问母亲好的,也常是满姨;其他几位姨,除了过寿辰,喊我母亲去吃饭,平时并不怎么联系。

到了我这一代,更是这样。五姨家,我至今都没去过,我那些表兄弟姐妹们,很多也都没见过面。而现在常常串门的,多是满姨家的子女,我有任何事,找不到人帮忙,首先想起的也是他们;他们若有事,也来我家诉说;逢年过节,心头所想,脚之所移,满姨家表姐表弟朝向的,是我家的方向;同样,我口里乏味,心上发堵,想找个地方散散心,方向盘转的,也多是满姨家的表姐表弟家。

一样的代际,一样的血缘,一样的亲情,缘何是不一样的感情?想来想去,大概是源自早些年的交往与相处吧。交往越多,相处越长,才越深,思念才越真。纵使亲情,也需要小时候的朝夕相处来维系。兄弟姐妹间,真正的缘分也就那么十多年,小时候,一个锅里吃饭,一张床里蹬被,一间屋里打架,然后姐妹各嫁一方,哥俩分居两处,一年到头迎来送往一两回,也算走亲戚了。而如果当年不曾耳鬓厮磨、日夜相处,那么兄弟姐妹之间,还会那么有乐同享、有难同当吗?

过去相处,等于是感情存款,存款越久,感情利息越多。想念是相处的利息,牵挂是牵手的利息。

亲情的利息不是以金钱计算的,若说金钱,皇室投入给子女的,无人能比。山野村夫,给子女穿得不好,住的茅棚,但贫家子弟,孝父敬母更真挚深切,其中缘故,大概是投入时间之爱,而非金钱之爱吧。

很多母亲常常感叹,现在孩子不多,就一个,原先父母生孩子,生七八个,父母之爱,分了七八份,每个孩子所占份额少,孩子大了,对父母感情却更深更浓;现在孩子只有一个,父母所有的爱,都集中在一个孩子身上,孩子对父母的感情,却愈发少了,是孩子特别自私了?或许只是父母跟孩子相处时间太少了。

父母与孩子,大概也就是五六十年的相处时间,而其中真正的天伦之乐,不过十五六年,孩子读大学、工作、结婚、生子,聚少离多,聚的时间那么少,父母却还要安排其他的事情。感情存期那么短,感情利息哪会高?

日久生情,日久生息,如果朋友之间、亲人之间,分别是我们人生路上的缘分,那么尽量让我们多牵牵手,多对对眼,多聚聚会,多珍惜彼此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来源:女娲之爱   love.ngnvip.com     另类情感    love.ngnvip.com/category/lingleiqing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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