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社区|私密情感:亲情没有断点…… – 女娲社区

女娲社区|私密情感:亲情没有断点……

他是3岁那年丢的。

父亲带他去公园,上个卫生间的工夫,让他等着,出来,人就没有了。一个女人给了他一根棒棒糖,说:”走,带你去找你爸爸。”他就跟着走了,这一走就是12年。12年后,他再回到这个家,一切都变了。

家里的小弟已经12岁了,叫着() 爹地妈咪。父母看着他黑瘦的样子直叹息。他说话一口四川腔,那年,他被人贩子拐到四川的山里,卖给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那个男人是瘸子,女人是麻子,开一个小卖店,为了买他,倾家荡产。他还记得3岁时家的样子,花园洋房,德国人留下来的老房子,那时有汽车的人家少,可他们家有。

他还依稀记得家里保姆的样子,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给他洗澡时唱儿歌;他还记得母亲是个漂亮的女人,爱穿旗袍,爱用法国的香水,父亲喜欢抽雪茄,一家人在壁炉前讲故事、唱俄罗斯民歌。可这些记忆是如此的模糊,以至于到了四川之后,很快就被生活的贫乏冲淡了。

养父母只能维持他的温饱,但是倘若有一块糖,总会给他吃。

10岁,他跟着养父上山采药;12岁,他就会做农活;15岁,他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一年,历经千辛万苦的父母,终于找到他。开着宝马车的父母来接他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宝马车。他躲在养父母身后,不相信这是事实。

父母给了养父母10万元钱,当时买他时,养父母只花了3000元钱。10万元钱,应该足够养父母养老了。

可是,他的养父母笑着拒绝了。他们说:”他是你的儿子,更是我们的儿子,儿子是无价的。”他是流着眼泪离开四川的。

一步三回头,最后,他跪在养父母跟前。养父母让他走,他不离开,哭喊着不愿走。养父母说:”走吧,回青岛吧,那里更适合你。我们希望你有大出息,不希望你窝在这山沟沟里。”母亲牵着他的手,这双女人的手多么细腻而光滑,而养母的手是多么粗糙。

此时的他,和弟弟一样,也只上初一而已。弟弟看到他,愣了半天。

弟弟带着他去洗澡,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华丽的浴室洗澡:里面是光滑的大理石,还有雕塑,还有那闪着光亮的卫生洁具,而他只在小河沟里洗过澡,热水器他不会用,是弟弟教会他的。第二次用,他烫了脚,一个人躲在卫生间哭。母亲说过,不洗干净不许上床的。

他睡不惯那软软的床;他不习惯叫”爹地、妈咪”;他吃不惯西餐……饭桌上,他是局外人,一个人夹着辣椒吃,一吃就是半碗。母亲愣了,转过脸哭了。12年的时间,他把亲情全然忘记了,他只记得养父母沧桑的容颜。

第一次考试,他全班倒数第一,弟弟正数第一。父亲去开家长会,回来说了他两个字:”丢人。”

他转身就跑了。是的,他没怎么学过英语,他在四川时是第一名的,来了青岛之后,他不适应。他跑到火车站,坐车去四川。由于没有钱,他扒火车,一路上风餐露宿,到了四川,一头扎进养父母怀里,放声号啕。

他在这里待了3天,是养父母将他赶走的。家庭贫困的他们,为了让他少吃些苦,给他买了卧铺票。当他赶回青岛的家时,才发现父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母亲说:”你父亲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说,如果再把儿子丢了,他这辈子后悔死了。”

第一次,他跪在父亲面前,说:”爸爸,我错了。”那是他第一次叫爸爸,父亲抱着他就哭了。他才知道,那心中的恨,那盘根错节的东西,叫做亲情,即使多年不见,这个男人仍然是他的爹,这个女人仍然是他的娘。

不久以后,他学习成绩虽然遥遥领先,可仍然自卑。考上大学之后,他居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几年中,他叫爸爸妈妈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每年春节,他一定要坐火车回四川,进门就帮养母做腊肉、打扫房间,好像只是出了一趟远门。父母从来没有抱怨过他,只是说:”这孩子懂得感恩呢。”

大三时,养父母都去世了,他不再跑四川了,可也很少回青岛。

毕业后他留在北京,母亲在北京开了分公司,然后说:”你来帮我吧。”

那时弟弟出国了,他帮助母亲打理公司。后来,母亲回了青岛,把公司交给了他。因为有了分公司的业务,他得常跑青岛,一回青岛,一定要回家,家里只有父母了。有时回去,看到父母呆呆地看电视,他就觉得他们真的老了。

母亲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北京开分公司吗?你爸爸说,开了分公司,有了业务,就总能看到儿子了。他得回总部开会,只要能看到儿子,心里就是高兴的。”

那时,他的眼泪再也没有忍住。他丢失之后,父亲一直不能原谅自己,有好长一段时间,母亲近乎半疯状态。他能回来,已经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了。

而他性格的内向让父母很伤感,所以,他们一直那么迁就他。其实北京的业务不是很好,可是为了能看到他,他们宁可赔钱,也要在北京开分公司。

一年之后,他关了北京的分公司,带着妻儿回到青岛,和父母住在一起。

父母看了他一眼说:”臭小子。”他笑了,把父母和妻子、儿子抱在一起,眼泪也落了下来。这亲情啊,穿越千重山万重水之后,却还是这样浓得化不开。

(作者:紫苏水袖)

1

我一出生,就被嫌弃。家里不是养不起,而是父亲认为连生三个丫头很丢人,但父亲仍然找了一个保姆照管我,于是我刚断了奶就被送到她家,一个月给五十块钱。

她姓秦,早年得过天花,一脸麻子。我去之前,据说她已照管过十七个孩子,少则几天,多则几年。她自己也有个儿子,叫小海,那年已十二岁,把还不会走路的我架在脖子上满院疯跑。

那年我病了,高烧不退。她把我用毛毯一裹,就去找我的父母。因为他们已经很久都想不起来看我了。

恰逢我父亲那天心情不好,远远看见麻脸女人背着我来了,竟然飞奔进屋,把门重重地关上。

我得的是急性肺炎,住院押金交了三千。那天她把我背回家,一边骂,一边找出自己的存折,然后带我直奔医院。后来小海告诉我,当她把那么厚一沓钱递进缴费窗口时,心疼得哭了。

我病好后,发生了更严峻的事–父母拒绝认我这个女儿,更拒绝再提供当初说好的五十块钱生活费。

她冲到我亲生父母家,握紧拳头砸门。可我那伟大的双亲就是有本事任她砸,不出一丝声音。

她最终没有把我扔在那个门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一放下我就哭,她没办法。

后来她告诉我,看我那么瘦,不像是命大的,她怕我冻死在外面也没人理。

2

我最终还算命大,虽然常常生病,好好走着路也会磕伤脑门儿,可还是险象环生地长大了。

还上了学。升入初中那一年,小海去了我们本地一家钢厂当工人。她如释重() 负,对我说,这下好了,有你哥供你,我可解放了!

我和她一样高兴。我知道她辛苦,每天凌晨不到五点就起来做凉面、磨凉粉,然后推着小车出去卖,直到半夜才回来,能不苦吗?她也快五十岁了。

我们俩欢欢喜喜地等着小海拿回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交学费。可是等到月底,小海进门就把手一摊,说:”打牌输掉了。妈,你揍我一顿吧!”

那一顿揍真是惨烈啊!小海的哭叫声像杀猪一样。

后来学费还是交上了,她拿出了自己的养老钱。当她去银行把钱取出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她哭了,不知是心疼自己的钱,还是心疼小海不争气。

小海终于在钢厂待不下去,嫌太枯燥,于是有一天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说是要出去闯一番事业。

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整整哭了三天。哭小海这混账孩子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将来谁管她,谁给她养老啊。

我说:”你别担心,就算小海不管你,我管你。”

她带着哭腔说:”我有亲儿子,谁要你管。”

3

大学四年,我是咬着牙读的,不仅刻苦,而且坚持勤工俭学,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找她要生活费。

她还是按月寄钱来,我攒到一定数额,自己添上一些再打回去。她惊诧,打电话来质问,并说:”你要不学好,在外面挣些不三不四的钱,我就和你拼了。”

每次我都气得哭一场。

然后就是毕业,找到工作,并交了男朋友。

他叫董伟,城市人,家境一般,当然和我比是好到了天上。

一个秋高气爽的金秋天气,父母下田,把只有一岁的她交给了八岁的哥哥看管。

八岁的男孩子,正是猫儿狗儿都讨嫌的顽皮年纪。父母嘱咐他回家看着正在睡觉的妹妹时,他正在屋外同小伙伴们玩得高兴。不想败了自己玩的兴致,又怕妹妹在屋里醒来跌下床来,八岁的男孩就自作主张,进屋将熟睡中的妹妹抱到了屋外,将她的小包被轻轻地放在了院子里的石头桌上……

那天晚上,她突然的高烧扰乱了一家人的清梦。她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受了风寒。半夜里,母亲抱起她就往村头的赤脚医生家里赶,睡意未消的乡间医生,摸索着一针打下去,就把她的健康给交待了。那一针,恰巧打在她的坐骨神经上。此后,父母拖着她辗转在各大医院间,苦药汤子不知给她喝下多少,她却再也没能站起来……

自从她被医学宣判永远失去了站立行走的权力后,家里就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哥哥成了她的腿。她() 要到外面玩,她要去村外的集市上去看新鲜……只要她一开口,无论哥哥自己有多忙,都要放下手头的事来成全她的要求。在那条由村口延伸向村外的小路上,哥哥背着她的身影,成了乡村一道固定的风景。

她的脾气,是随着她的年龄一天天增长的。因为她越来越懂得了那个背着她的大男孩儿在她的命运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母亲常常无端地看着她的一双儿女叹气,哥哥则无限制地宠爱她,忍耐她的坏脾气。她已懂得读他眼睛里不时流露出的忧伤与疼惜,可她却不接受,那只会让她变本加厉。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哥哥面前哭闹,一次又一次故意要在哥哥面前站起来却又徒劳地跌倒。看着哥哥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低了头眼里浸出泪来,她小小的心里,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她八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她哭闹着要去读书,母亲第一次流着眼泪犹豫了:”你这个样子,不能走不能动的,怎么去上学?再说,就算你真的读了书,又有什么用……”

那时,十六岁的哥哥已考到县城的中学去念书,他是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去的。哥哥曾不止一次地安慰过她,说将来他要念医科大学,要医好她的腿……可她没有耐心等到那一天,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已经残酷地摆在她面前,哥哥到外地去读书,她就失去了”双腿”。那个现实,她无法忍受。

哥哥接到入学通知书的那天,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地捧着哥哥的通知书左瞧右看。只有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她八岁了,已经明白有时候无言的泪水才是她最好的武器。果然,哥哥很快就发现了角落里的她。他轻轻走上来,用力地搂住了她的肩膀:”阿珍,你想读书,哥哥就背你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屋外传来母亲低低的啜泣声:”孩子,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你一个人身上,她已经那样了,你不能再为她搭上你自己的前程。你们这个样子,让我和你爹还有什么指望?”

“娘,我有力气,将来就算是上不了学,也能凭着一身力气挣口饭吃,可妹妹不行,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读书啊……”是哥哥哽咽的声音。

那是她第一次为哥哥流眼泪。躲在被子里,咬着被角,她的眼泪把被子都打湿了。可她还是向自己的自私投降了。哥哥说得对,至少,他还有力气去拼他的未来,而她只能借哥哥的双腿迈出自己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步。

那个冬天,是多少年未遇的一个严冬大雪天。几天几夜的狂风卷着大片的雪花把他们的小村整个地裹进一团白茫茫的天地里。屋外,没膝的积雪,封住了所有通往村外的路……

一向对上学有着浓厚的积极性的她,赖在暖暖的被窝里,听着屋外的寒风肆虐地扑打在窗玻璃上,第一次产生了逃学的念头:这样的鬼天气,老师可能都不会到学校去了。

哥哥还是硬生生地把她从热被窝里拉了出来:”走,我送你去上学!”声音里的坚定,不容她有半点反驳。

那时,哥哥已背着她,在从村子到学校之间的那条小路上来来回回奔波了半年。他到底是把自己的入学通知书撕掉了。他在离村不远处的砖厂找了份临时性的工作,平常去打点零工,她上下学时就去接送她。

从家到学校,要经过一段水库大堤,平时天好路好时,哥哥背着她都要小心翼翼地走过。那天又经过那段大堤时,没膝的雪,把路的界限都埋没了。她趴在哥哥的背上,听着哥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步一挪地小心往前挪着……不过一百多米的路,那天,她趴在哥哥的背上,哥哥整整走了半个多小时。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直到她趴在雪地里大哭着再不愿意起来:”哥哥,咱们不去学校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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