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社区|私密情感:一个烂冬瓜的温暖……
(作者:刘亚华)
小时候,我是个愚笨的孩子,又加上农村重男轻女严重,奶奶不喜,爸爸不爱,仿佛我是这个家多余的人,每每做错事,哪怕是丁点的小疏忽,他们都会骂我蠢货,废物。也怪,那些年,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我总是差错不断,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前途一片黑暗。
那年冬天,班上举行作文比赛,我半点头绪都没有,两个小时,只把桂林山水的第一段,默写了三遍在上面,语文老师看到后异常气愤,骂我是笨蛋,说我是废物。那一堂作文课,我是在极大的悲愤与羞辱中度过的。
我一路走,一路哭,回到家时,尽管我刻意不让眼泪掉下来,但见到母亲时泪水还是轰然决堤而下。母亲见我伤心欲绝的样子,安慰我:”她们都做得不对,以后,我不会让她们骂你是废物,明天,我就去找老师理论。”
“妈妈,我就是个废物,我什么事都做不好。”大滴大滴的眼泪又涌出来,擦不及。
母亲见此,走开了。我以为母亲也放弃我了,哭得更凶了。
不一会儿,母亲搬来一个烂冬瓜。那是怎么烂的一个冬瓜呀,塌塌的软下去,坏的地方渗出水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没有一块完好的。我捂着鼻子,很疑惑:”搬个烂冬瓜来房里干什么?这不是垃圾吗?直接搬出去丢掉好了。”母亲却不理会,说:”孩子,要不要咱们打个赌,这个冬瓜还有用,而且来年,这个冬瓜,还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收获。”
我不信,这烂冬瓜,都快烂成一摊稀泥了,还能有用?母亲说,你记下我丢冬瓜的地方。母亲把烂冬瓜分成五块,我做了五支小旗子,母亲每扔一块冬瓜,我就在那个地方插上一面旗子作记号。
第二年的春天,那五个扔烂冬瓜的地方,都发出了很多细细的小芽儿,母亲说,这是冬瓜苗。夏天到了,一个个毛茸茸的冬瓜蛋儿,逐渐长成全身披霜的大冬瓜,相比后来母亲特意用买来的冬瓜籽种的冬瓜,结的果反而又大又多,那一年,我们家的冬瓜,获得了大丰收。
我们的赌,母亲赢了,笑了,我输了,哭了。
“别小看这烂得稀烂的冬瓜,只要扔在一块肥沃的地方,来年一定会比特意种的冬瓜收成好。这是每个农村人都知道的事。”母亲摸了摸我的头,说,”孩子,世界上本来就是没有废物的,你看,我们家的花瓶是你用废的饮料瓶做的,你穿的布鞋是用废布做的,你用过的废本子,我还可以用来点火。哪一样是废物呢?只() 要合理利用,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派得上用场呀。”
听完母亲的话,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心里也为之一振,一个烂冬瓜尚且能开花结果,我难道比不上一个烂冬瓜?我的自信心开始膨胀起来,每一天都阳光地面对生活。这之后我发现,我不是个废物,我在其它方面还优异于某些同学,譬如手工方面,譬如长跑方面。
如今的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小家,拥有了一份满意的工作,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我始终不会忘记,是母亲,用一个烂冬瓜,温暖并警醒了我:世界上原来就没有绝对的废物,只要找到恰当的位置,都是可用之才。
(作者:海风)
我是9岁的时候跟着母亲带着弟弟来到这个家的:三间土屋、一个小院,他是这个家惟一的主人,老实而憨厚。当我们娘儿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搓着大手,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1.
我的老家在东北,父亲和母亲离婚了,父亲不要我们娘儿仨了。我们从吉林千里迢迢来到鲁西北平原这个小山村,这里是母亲的娘家。母亲的娘家已经没有人了,经好心人撮合,30岁出头还打光棍的他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初次见面,他一个劲儿地往我和弟弟的兜里塞地里刚摘下来的花生,母亲推了我和弟弟一把,说:”喊爸爸。””爸爸。”5岁的弟弟脆生生地喊了他一声,他立刻激动地连连答应。我抿了抿嘴,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屋虽破、家虽旧,好歹我们有了一个家。要不,我和弟弟就得跟着母亲四处乞讨。家里除了耕地的牲口,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饭桌上一下子添了三双筷子,家里的日子经常入不敷出。他从来没有在母亲和我们姐弟俩面前叫过一声苦,也从未埋怨过什么,成天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他和母亲情投意合,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他省吃俭用,紧着我和弟弟吃饱穿暖,饭桌上他和母亲经常因为我和弟弟吃剩下的一个鸡蛋推来让去。对于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来说,那几亩庄稼只够一家人填饱肚子的,何况家里还有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
我已经过了上学的年龄,他说服母亲,坚持把我送到了学校。没几年的工夫,弟弟也上学了。家里要供两个孩子上学,光学杂费就够他发愁的。农忙时,他在田间地头没日没夜地忙活;农闲时,他跟着建筑队出门做小工来补贴家用。每次他回来,总会带回一些花花绿绿的糖果给我和弟弟。我已经懂事了,不再和弟弟争抢。弟弟是骑在他的脖子上长大的,他趴在地上给弟弟当大马骑,他把弟弟举过头顶去摸天花板,他背着弟弟去乡里看电影……弟弟和他感情很好,父子的缘分仿佛与生俱来,没有人看得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三间土屋里时常传出欢声笑语,他的知冷知热也融化了母亲心里的坚冰,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2.
然而3年后,母亲病逝了,撇下了我们仨。我和弟弟在母亲的坟前哭得死去活来,他把我们紧紧地抱在怀里。这个铁打的汉子脸上有冰凉的液体落在了我和弟弟的脸上。家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看得出他比我们还伤心,夜半醒来的时候,我经常看到他在微弱的油灯下抚摩母亲的照片。
日子还得过下去,家的重担从此全部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他依旧早出晚归地忙活,忙完了地里忙家里,既当爹又当妈。没妈的孩子早当家,我不但继承了母亲的脾气,还继承了母亲理家的能力。母亲去了,我要和他一起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我学会了蒸馒头,学会了做饭炒菜,学会了缝被子缝衣服。弟弟毕竟小我几岁,他很快便从阴影中走出来,又开始活蹦乱跳。在弟弟的感染下,家里恢复了往昔的欢声笑语,我们似乎淡忘了母亲的去世。在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下,我和弟弟一天天长大了。
读到小学5年级的时候,我向他提出休学。他不同意,我解释说:”你一个人供养两个孩子读书太辛苦了,我退学后可以帮你一把。”他磕了一下手中的旱烟,轻声说:”闺女,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我不能耽误了你的前途。”我心里一酸说:”什么前途?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在中下游,退学后正好干点儿自己想干的事。”在我伶牙俐齿的反驳后,他沉默了,我的脾气比母亲还拗,他没有拗过我,只好随我的心意。
真正休学了,我才发现,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干什么都那么难。养兔子,辛辛苦苦养了大半年,一场瘟疫,30多只兔子死得精光。于是,我想到了外出打工。村里辍学在家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儿都跑到离家10多公里的镇上扎皇宫毯,听说一个月能拿到300元工资呢!可是,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家?谁给他们洗衣做饭?我退学后,他舍不得我一个女孩子到庄稼地里风吹日晒,地里的活他一个人全包了,家里的零碎活由我慢慢收拾。母亲去了,家里确实离不了一个女人,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在这个愚顽不化的小山村里,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抱负、我的志向,苦闷的我只好到县城书店买回许多书籍解闷。”书中自有黄金屋”,闲下来,我就捧起一本书如痴如醉地读,晚上则躲在被窝里偷偷写日记。
3.
弟弟读初二那年,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和他在另一间屋里嘀咕了半天。送他们走的时候,他的脸色很难看。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向我和弟弟道出了原委。原来那两个人是从东北过来的,是生父派来的人。生父再婚后,女方不能生育,抱养了一个女孩儿。这次他们费尽周折、四处打听,赶来鲁西北这个穷山村,就是想要回弟弟。
我们一家三口商量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商量出个结果。弟弟主张让我到生父那边。弟弟说,女孩子在农村没有什么出路,好歹生父那边在县城,又是干部家庭,给我安排个出路没问题。他问弟弟:”你把姐姐安排好了,你() 自己呢?”弟弟说:”我是男孩儿,读完了初中还要考高中、考大学呢。就算考不上,我也能出去打工或参军,比姐姐的出路多。”
(作者:〔俄〕布洛宁)
在世界射击锦标赛的现场,发生了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急死人的新鲜事:50米手枪慢射冠军普钦可夫失踪了!在即将颁奖的节骨眼上,普钦可夫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失踪不仅使组委会头头脑脑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广播喇叭更是声声急、字字催:”普钦可夫,请马上去领奖台!”
实际上,普钦可夫安然无恙、毫发无损。他正躲在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角落里与他的妈妈通电话:”妈妈,赢了,赢了,得了冠军,打破了纪录!”
“看见了!听见了!电视机开着呢,评论员的声音大着呢。广播里正喊着你的名字,快,快!领奖去!”千里之外的妈妈柳莎无比高兴、无比激动,她的嘴巴大大地张着,双眼一动不动,一副喜极欲泣的样子。
这也难怪,对于一个双眼曾患恶性黑色毒瘤的人来说,能够逃脱无边黑暗的厄运,迎来鲜花如海、光明灿烂的世界,这全靠妈妈柳莎的眼睛和医生巴甫琴科的妙手回春。
八年前,10岁的普钦可夫被确诊双眼患上恶性黑色毒瘤。几十所医院、几百名大夫像串通好了似的,众口一词:做眼球摘除术!不然的话,快则三月,慢则半年……
命运如此残酷,天真活泼的儿童就得面对要么死亡、要么黑暗的选择。这选择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最后他们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
决定一经作出,柳莎变卖财物,仅仅两天,她一股脑儿地把汽车、钻戒和满头金发换成了现金。她卖得那样果断、那样坚决,她要让儿子在手术前看中国的万里长城、埃及的金字塔、美国的大峡谷、法国的凯旋门……
愉快的旅程却不得不在中国长城的烽火台上戛然而止,因为柳莎随身听的声波有力地撞击她的耳膜:眼科专家巴甫琴科已发明了视神经诱导接合剂,使移植眼球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且一只盲犬已重见天日。
柳莎母子分秒必争、日夜兼程,很快就来到巴甫琴科面前,要求马上手术:把母亲的一只眼球移植给儿子。
巴甫琴科看着柳莎的眼睛,那是一对世界上最漂亮、最湛蓝、最纯洁的眼睛。
“眼球移植还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巴甫琴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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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大夫,把我的一只眼球移植给我的儿子,我和儿子就都有一个光明的世界。大夫,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光明的世界,合算,合算。求您了。”柳莎说。
尽管柳莎的眼球和普钦可夫的眼眶配合得天衣无缝,尽管巴甫琴科努力努力再努力,人类史上第一次眼球移植手术还是失败了,世界上徒添了两只义眼。
柳莎要进行第二次眼球移植:把她的第二个眼球移植给普钦可夫。于是,就有了一场艰难的对话。
“你是否知道最可能的结果?”巴甫琴科问。
“知道。”柳莎回答得很干脆。
“你坠入黑暗,你儿子也见不到光明呢?”
“知道,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能接受最坏的结果,能忍受一切痛苦。”
面对这样的母亲,巴甫琴科沉着冷静地做了第二例眼球移植手术。
功夫不负有心人,手术成功了!
柳莎和普钦可夫出院的那天清晨,天特别蓝,风特别暖,太阳和月亮都赶来看人间最动人的一幕:柳莎背着她的儿子,儿子闪着明亮湛蓝的右眼,发着”走、停、左拐、右转”的口令,母亲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一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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