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社区|私密情感:白发亲娘…… – 女娲社区

女娲社区|私密情感:白发亲娘……

(站长推荐:两性健康,www.yeeyeah.com) (作者:红鸟)

娘在71岁的时候,突然右腿疼得厉害,走几步就得坐下来歇息一会儿,要么就得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儿子这才发现,娘是真的老了。儿子说,娘,赶明儿咱们去城里看病。城里仪器好,大夫好,一定能看好。娘就唏嘘,城里太花钱,娘也老胳膊老腿了,不看也罢,挺一天是一天吧。

儿子再三劝说,娘就是不依。娘实在疼痛难忍了,就吃几片止疼片,效果是有,但是不长久,药劲儿一过,疼痛又上来了。有时疼痛得整夜睡不着,在床上翻着等天亮。天又迟迟不亮,就索性起来,点亮煤油灯,开始纺线。纺着纺着,纺车上就铺了光色,娘就又到灶房里,蒸馒头,搅面糊……

父亲走得早,里里外外都是娘一个人在操持,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是一把好手。就是种庄稼,背粮食,也和男人一样,百十斤的粮食,扛起来就走,丝毫不会摇晃,一村子的男人女人无不佩服。如今,娘老了,身体也瘦削了,日常家务还可以应付,庄稼活儿实在干不动了。

娘闲下来的时候,就经常给儿子讲自己年轻时候的许多事情:哪一年,去城里偷偷买了一身新衣裳,不敢让姐妹们看见,一直放在箱子里几年,最后竟然小了,不能穿了;哪一年,连下大雨,家里的草屋淋漏了,一家人缩在一起;哪一年,粮食不够吃,她跑几十里外的娘家借粮。讲起父亲走得早,母亲抬眼看挂在墙上父亲的遗像,就抹眼泪。

儿子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儿子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生的一场重病。小时候,粮食少,总是不够吃,饿着肚子还得去放羊、割草。8岁的时候,儿子得了严重的肠梗阻,一口饭不能吃,一口水不能喝,躺在床上冒冷汗。这可急坏了娘,正是深夜时分,没有自行车,也没有架子车。娘说,儿,起来,娘背你去看病。

到陈城医院有40里,中间还有一片小树林,过了小树林还有一条小河沟。那时的娘身体粗壮,手脚麻利,背起儿子踏着夜色就往陈城的方向赶。赶到时,天已大亮。此时的娘,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两条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不敢耽误时间,找了大夫,住进了病房。住了一周,儿子的病情好转了,终于要出院了,娘苦闷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出院了,娘要带儿子去城里逛逛。城里很热闹,路两边摆有烟酒摊、水果摊、粮油摊。路两旁的小树上,不时还有麻雀孤独地啁啾。

娘背着儿子连夜回了家,给儿子喂了药,看着儿子熟睡过去,娘才舒了一口气,灭灯,躺下。看着熟睡的儿子,是那么瘦小,娘的心里一阵酸,眼泪”噗噗”就掉了下来……

娘过了72岁,腿疼得愈加厉害,右膝盖咔嚓咔嚓响。儿子看实在不能拖了,晚上对娘说,娘,走,儿背你去看病。到陈城医院有40里,中间有一片小树林,过了小树林还有一条小河沟。儿子身体粗壮,手脚麻利,背起娘踏着夜色就往陈城的方向赶。赶到时,天已大亮,儿子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两条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不敢耽误时间,找了大夫,拍片子,骨质增生,还有积水。医生开了四样药,一个月一个疗程,连吃半年再来复查。娘并无大碍,儿子苦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走出医院,儿子要带娘去城里逛逛。城里很热闹,路两边摆有烟酒摊、水果摊、粮油摊。路两旁的小树上,不时还有麻雀孤独的啁啾。儿子心疼娘,一路背着娘,不让娘走一步,娘的一头白发在儿子眼前晃来晃去,儿子禁不住心里一阵酸,眼泪”噗噗”就掉了下来……

(作者:赵文静)

家里有一支长笛,那是父亲的爱物,自打她记事起,就知道,一有空父亲就拿出来把玩,用软布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得那竹笛发亮,像是在油里润着一般。饭后收拾妥当,母亲织毛衣,父亲总喜欢拿出长笛吹奏一曲。其实父亲会吹的歌曲也不多,通常是《十五的月亮》、《北国之春》、《在那桃开盛开的地方》。可母亲爱听,那笛声一响,母亲总是满脸柔情,低头织毛衣,发丝垂在脸上,格外的柔美。她也爱听,还用跑调的声音跟着哼歌。父亲就吹得更起劲儿,一边吹一边晃荡着脑袋,似用脑袋打着节拍。笛声就那样从他们的小平房传出,巷子里都听得见欢快。

夏天里时,父亲会搬了小板凳去巷口儿,总拿着长笛儿。邻居们就说:”来来,吹一段儿!””吹一段?”父亲似问似答,摆好姿势将笛横放嘴边。那悠扬的动听的声音就从父亲的嘴边漫延开来了,如哗啦啦的小河流水,青脆动听。大人们摇头晃脑陶醉着,小孩子们在父亲周围围了一圈儿,眼巴巴地抬脸望着,充满了期待与好奇。那样的时光里,她是红人儿,孩子们羡慕极了她有一个这样将笛子吹得声声悦耳的父亲,哄着她,把好吃的分给她一份,只为了听她父亲吹笛子时可以靠近一点儿。她亦是非常的骄傲的,那时,父亲是天,是地,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笛子是不轻意给人碰的,每次用完父亲总会套上布套,搁在大镜子后面高高的柜橱里。她闹着要拿来玩,父亲不肯,她抢,父亲便藏在背后或高高举起,说不行不行,怕摔坏了,她嘟着嘴不高兴,要不就捂着脸装哭,父亲就败下阵来,把笛子给她,却紧盯着她,生怕弄坏,父亲说,等丫丫大了,爸教你吹。

那时,她好想长大啊!

第一次讨厌那笛子是她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那天,晚饭后,她的作业写完了,父亲又拿出笛子来吹,笛声刚响起,她不厌烦地道:”唉呀!别吹了好不好!”笛声没有停,仍在带劲儿响着,只是母亲说:”你不是爱听吗,你可是听着你爸的笛声长大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大吼一声:”别吹了,烦死人了!”笛声随着她的一声吼戛然而止。父亲讪讪地赔着笑:”丫丫今儿这是怎么了!”她一转身,跑回自己屋里去了,趴在床上,眼泪就在眼眶里转。

她三年级时,父亲的工厂倒闭,两年后,没技术,左腿又有残疾的父亲被再就业中心分配去当环卫工。恰好负责他们学校那条街道的卫生,不知道怎么就有同学知道了,那个天天穿着黄马甲在学校门前扫卫生的是她的父亲。班里那个出了名的坏小子,在下课的时候公开大声宣布:”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消息啊!门口那打扫卫生的老大爷是小敏她爸!”他特意把”老大爷”这个词加重,顿时,班级里唏嘘声,爆笑声,啊声,连成一片。她感到无地自容,想奋起反抗,却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得低了再低。直到有人喊:”别嚷了,小敏哭了!”大家的喧嚣才停了下来。那一刻,她除了无地自容,心里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恨父亲,恨他为什么这么没出息!”

她毕竟还是比较懂事儿的孩子,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只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父亲了,更不喜欢他吹笛子,每次父亲一吹,都被她狠狠地制止,要么说嫌吵要么说耽误学习。渐渐的父亲就不在家吹笛子了,偶尔拿出,也只是擦一番再放回。

她上了初中,离家远,也不轻易提家里的事儿。她想没有人会知道她有这样一个父亲。可还是没瞒住。事情就是这么离谱和巧合,父亲工作间隙坐在马路牙子上环卫车旁如痴如醉地吹长笛,被本地的电视台记者拍片时录进了镜头。哪知却被老师当作励志的人物在课堂上讲了,说你们要学学小敏的父亲,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应有一颗乐观的心,一个环卫工人做这么辛苦的工作,还可以工作之余吹笛子,你们这么好的环境又如何能不好好学习呢!于是,班里爽直的同学就对她说:”哇,小敏,你父亲好酷哇,扫大街还不忘吹笛子!”她万万没想到,她极力隐藏的父亲,被老师扒得这么狠。那一刻她恨死了这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充满朝气的女老师。

她是忍无可忍了,到了家就跟父亲一通吵:”你怎么丢人都丢到电视上去了,你说你扫个垃圾,还吹笛子,丢不丢人,我都快没脸活着了!”父亲讪讪地不说话,倒是厨房里做饭的母亲一个箭步过来”啪”地一声抽在她脸上:”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爸,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你,你爸……””别跟孩子瞎说八道!”父亲喝住了母亲。”你可是听着你爸的笛声长大的呀!你小时候那么爱听,天天央着你爸吹,你爸干一天活儿回来,多累都给你吹,吹着笛子哄你睡觉。”母亲又是一番陈芝麻烂谷子的絮叨,她听的耳朵都长了茧子。

她还是趁父母不在家,悄悄地拿走了长笛,扔在了城边的小河里,虽然那一刻,她也想起了长笛带给她的快乐,也有丝丝的不舍。

她等着父亲找不到笛子爆发。却没有。自此,父亲再没提过笛子的事儿。更没有重新买长笛来吹。

经年以后,她成了大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懂得了做父母的艰辛,她对父母很好,常常给他们买吃的买穿的。孩子初一那年,学校里开了一次以”感恩”为主题的晚会。儿子要演唱一首《父亲》,每天晚上写完作业,儿子总会练唱:”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唱了一遍又一遍,她也听了一遍又一遍,儿子动情地歌唱,唱得她心里一阵阵酸,一阵阵疼,嗓子里像有东西堵着,如鲠在喉,眼眶() 湿润。她又想起了多年前,父亲用笛子吹出的那片悠扬。她还想起,她曾粗暴地制止父亲吹笛,她曾把父亲最爱的长笛狠心扔进小河里。她还想起,冰天雪地里,父亲拖着一条残腿,推着环卫车去扫垃圾,冻得脸通红,在学校的那条街上,小心地躲避着同学们的视线。她的泪淌了一脸,儿子问,妈你怎么了。她抹一把脸,说没事儿,你唱得太好了。

第二天,她去音乐器材店,买了两支上好的长笛。有精致盒子包装的,比父亲曾经的那支,要好过太多。她给父亲送去,父亲先是一愣,片刻欣喜地摩挲起来。她吞吞吐吐,说:”爸,对不起,当初是我扔了你那长笛。”父亲笑:”傻丫头,我早知道是你干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和蔼的小老头儿。母亲过来,看父亲爱不释手地抚着长笛,说:”老王啊,这回你值了,还是闺女疼你懂你呀!你这条腿没白断!””腿?没白断?”她吃惊地问。”还不是你三年级那年非吵着要电子琴,你爸刚下岗,哪有钱买啊,为了给你买电子琴,你爸大雪天骑着加重车子给人家送冻肉,被车撞断了腿。””哎!跟孩子提这陈芝麻烂谷子干嘛!过去的事儿了!”父亲笑着打断母亲。转脸瞅她,她抹一把泪,挤出笑来,说:”来来,吹一段!””吹一段?”父亲似问似答。拿起长笛横放嘴边”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久违的悠扬笛声重又飞扬在屋子的各个角落。父亲边吹边晃着脑袋,似用脑袋打着节拍,她跟着哼歌,母亲满脸的温柔,鬓角的白发抚在脸上,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悠扬的歌声从屋子里传出,房子外面都听得到欢快。

(作( ) 者:妞妞)

小时候,就知道她和别的妈妈不同。她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妈妈养你多辛苦,你长大了要对妈妈好。在我不记事的时候,父亲就病故了,之后她一个人带着我生活。她的不同并不只是她不说那样的话,最大的不同是,她很”放纵”我。

当时同龄的孩子大多会被家长逼着学习各种才艺,上各种奥数班、英语班、才艺班。但是她不,她甚至从来不让我在作业之外再去和课本纠缠。于是小时候的我,被很多每天忙忙碌碌修炼本领的同学羡慕。他们好奇地反复问我,你妈真的不逼你学奥数吗?–最后得出结论,唐可的妈妈真好!

唐可就是我。

从小到大,我和她之间,一直都是轻松的状态相处。她会温和地教育和引导我,从来不用身份压制和管教我。她从来不为我数学成绩的糟糕烦闷,却总为我出色的那一面骄傲。在她的感染下,从初中到高中,虽然数学成绩始终在班里垫底,我却不曾自卑过。用同学的话说,一点儿不像单亲家庭的孩子。

高考前,我和她有过一次深谈。她第一次很严肃地告诉我,要想好去哪里,以后想做什么。于是我想了好几天,然后试探着对她说,我想去北京,想学设计。一开始,有点儿担心她不会让我离开。可是她丝毫没有反对,说,那就朝你的目标努力吧。

两个月后,我拿到北京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对此,外婆却并不满意,低声责备她,怎么让孩子去那么远?孩子就像小鸟,一旦飞出去再回来就难了。她笑着答:”妈,我把她养大,还不就是为了让她去飞?对她来说,重要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的生活。”

外婆一怔,我也一怔。这些年,她给我的自由太多,但是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似乎每个人都说,父母有义务抚养子女长大,子女也有义务陪在父母身边,这是亲情的义务。可是她不,她从来不曾提醒和要求过我尽这样的义务。现在听她这样对外婆一说,我反倒有些懊悔。

那天我对她说:”妈,要不我不去北京了?””为什么?”她诧异地看着我。我说:”你是不是太纵容我了,你该把我留在身边和你生活在一起呀?”

她笑着说:”你知道吗?我这半生几乎所有自己的愿望都不曾实现过,我是一个好女儿、好妻子、好母亲,可我不是最好的自己。我不想你和我一样。我更想你可以自由地去过你的生活,认真地过你的一生。”

我懂她了。

4年后,我报考加拿大一所学府的研究生,并顺利通过。在外面飞了4年,我的心已经越来越野。去吧去吧,她说,带着我的梦想。

她的梦想,我已经知道。她从小热爱舞蹈,曾那么热切地想舞向外面的大世界,可是生活和亲情温柔地禁锢了她。于是她自愿脱下美丽的舞鞋,为了亲情和爱情没有再走出小城一步。她不是没有遗憾,虽然她不后悔,但她不想我重复那份遗憾。

两年后的秋天,当我漫步在渥太华的枫叶大道时,收到她发来的一条彩信,是她和”驴友”一起在华山顶端欢呼雀跃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得很灿烂。我知道她是要告诉我,她生活得很好,不寂寞不孤单,无须我惦念。我只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便好。

我给她回复信息说,妈,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个不一样的母亲,一个了不起的母亲。过了片刻,她回我纪伯伦一首诗中的话:母亲是弓,儿女是弓上射出的箭。

她知道我想说什么。而我不知道,会有多少做母亲的知道这样的诗句,又有多少母亲有勇气真正做到。可是,她做到了,做得那么自然平常。这是她爱我的方式。可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不管我飞得多高多远,当她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因为我的飞翔,一直用了她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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