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社区|私密情感:北漂的父亲…… – 女娲社区

女娲社区|私密情感:北漂的父亲……

父亲在北京做水电工,跟着一个装修公司四处给人装修房子改水改电。我在北京读书。快放寒假的时候,我准备找父亲商量买票的事情,想和他一起回老家过春节。打父亲的手机,打不通,我心里有些慌,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我就给包工头打电话。包工头是我们老家一个村的,听了我的话后,说:”你爸在工地干活呢,他的手机从衣袋里掉下来,摔坏了,这两天忙,没有顾得修理呢,你放心吧,等你爸过来后(指去包工头那汇报工作情况的时候),我让他用我的手机给你回个电话。”

我很不放心,总担心父亲是摔着了,所以手机才摔坏的。于是,当天,我坐了公交车去看望父亲。通过包工头,我联系到了父亲工作的小区。包工头有十几套房子正在装修,业主们不断提出新的要求,工地上的杂事很多,他没有时间陪我,告诉我楼号以及单元和房间号后,我自己找去了。

防盗门关着,屋里冲力钻的动静() 很响,我敲了半天的门,门才打开。父亲满头满脸的灰尘,拎着冲力钻站在那里,眼睫毛上都是灰尘,见是我,非常尴尬地笑了笑:”你咋来了啊?”边说边扬起胳膊,用袖子擦拭脸上的灰尘,可是,袖子上的灰尘更多,把脸擦得更脏。父亲这个可笑的举动让我看了很是心酸。

我进了屋后,父亲说:”这里没有开水,我下楼去附近的超市给你买饮料喝去。”我连忙阻止了父亲。既然没有开水,父亲平时干活休息的时候喝什么呢?我环顾四周,在客厅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塑料茶杯和一个热得快。那是个什么样的热得快啊,就是一根U型的细钢管,然后连着两截电线,电线明显的漏电,因为用黑胶布包扎了好几层。塑料茶杯里是浑浊的水。父亲看我眼睛盯着这个茶杯,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新楼就是这样,因为水管里有杂质,开始的时候,水比较混,但是,用过一阶段后,水管里的杂质都抽出来,水就干净了。”我无语:是啊,等装修好了,等这小区的水清澈了,那个时候,我父亲也就走了,又转向了下一个新小区,开始喝又一轮的混水了……

父亲腰部明显受伤了,因为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偷偷地用手轻轻地捶着背,并且装作很随意的样子。

我走过去掀开父亲的上衣,看到他的腰部有块活血止疼膏。父亲解释说:”前几天干活的时候,不下心从长凳子上掉下来,扭伤了腰,手机也从衣袋里滑掉了,还没有来得及修呢。”我说道:”腰伤了,你就休息啊。”父亲叹息:”休息?现在手头的活比较多,休息了,还挣啥钱?”

说话的时候,业主进来了。父亲讨好地笑着说:”这是我儿子,过来看我的。”业主点了点头,问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完工啊?进度有些慢啊。”父亲说道:”放心吧,明天肯定能把水和电改完。”业主说道:”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加班,是吧?不过,话得说到头里,你加班可以,但是,你晚上不能住这啊,这是新房子,住这弄得乱七八糟的咋办?如果我发现了,扣你工钱。”父亲赔笑说:”放心吧,我有电动车,再晚我也会回家,不会在这睡的。”业主点了点头,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又回头说:”不要忽悠我啊,我有车,半夜十二点过来检查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个时候已经不堵车了,我如果来,很快的。”

父亲赶忙点头,表示绝对不会住这,绝对不会让他查到的。

业主走后,我问父亲:”你晚上干得太晚了,真的要回去?”父亲说:”当然得回去,这房子的卫生间还没有安马桶呢,人家业主担心也很正常,怕屋子里弄得不卫生。不过,我干活从来都是回去住的,不想让人家业主担心这些。”我知道父亲租的房子离这里有近二十里路,在远郊区,骑电动自行车也得半个多小时,并且冬天天气还非常冷。

吃过晚饭,父亲催促我赶紧走,要不然就赶不上末班的地铁了。父亲继续干活去了,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个小电水壶,然后送到了楼上。父亲看着电水壶,心疼地说:”你说你花这钱干啥?得七八十块吧?有这钱你在学校里多吃几次荤菜多好!你学习费脑筋,可别亏了自己!”然后父亲长叹口气,又无奈地说:”买了就买了,也没有办法退回去了!”边说边从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你给我买这个电水壶后,生活费肯定不宽敞了,这钱你拿着!”我正准备推辞,父亲生气地说:”如果你不拿这个钱,这壶你拿回宿舍用去!”没有办法,我只得收下这一百元钱。

我临走的时候,父亲依然站在长凳子上给墙开线槽。

我知道,为了弥补身体受伤而影响的工作进度,父亲一定会工作到深夜,然后在深夜的寒风中骑着电动自行车回到二十多里外的住处,在没有暖气的仅能放一张单人床的小平房里,估计后半夜父亲能被冻醒几次,然后清晨还得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赶过来继续工作……

父亲一直工作到腊月二十五,然后排队去买车票。我和父亲同时排队买票,保持电话联络,这样买到票的可能性才比较大。

清晨五点多钟就去售票点,结果已经排了十多个人了。票终于买到了,是站票。父亲既高兴又遗憾,高兴的是终于买到回家的票了,遗憾的是没有给我买到有座位的票。我安慰父亲说:”没有关系的,咱们能回到家就行了。”父亲说道:”十三四个小时呢,真是让你吃苦了。”

父亲的腰有伤,没有位子坐,坚持不住了,于是就把报纸铺在了座位下,躺在座位下睡。父亲叹息说:”要把腰照顾好,要不然,过了春节就没有办法干活了。”

春节期间,父亲只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初五就坐车返回北京了。按照风俗,出门打工一般是初六或者过完正月十五才出门的。但是,父亲说他年龄大了,不能和年轻人比,年轻人可以多休息几天,但是,他必须提前去。有几家业主的装修钥匙在父亲的口袋里,父亲去早了,可以多干几家活。父亲自嘲道:”早起的伤员有饭吃。”

在我的坚持下,父亲也同意我提前归校了。我想尽快找份兼职的工作,业余打点工挣些钱,希望能给北漂的父亲减轻些压力。希望我的勤奋能给父亲带来一丝欣慰,带来一些幸福……

一个秋高气爽的金秋天气,父母下田,把只有一岁的她交给了八岁的哥哥看管。

八岁的男孩子,正是猫儿狗儿都讨嫌的顽皮年纪。父母嘱咐他回家看着正在睡觉的妹妹时,他正在屋外同小伙伴们玩得高兴。不想败了自己玩的兴致,又怕妹妹在屋里醒来跌下床来,八岁的男孩就自作主张,进屋将熟睡中的妹妹抱到了屋外,将她的小包被轻轻地放在了院子里的石头桌上……

那天晚上,她突然的高烧扰乱了一家人的清梦。她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受了风寒。半夜里,母亲抱起她就往村头的() 赤脚医生家里赶,睡意未消的乡间医生,摸索着一针打下去,就把她的健康给交待了。那一针,恰巧打在她的坐骨神经上。此后,父母拖着她辗转在各大医院间,苦药汤子不知给她喝下多少,她却再也没能站起来……

自从她被医学宣判永远失去了站立行走的权力后,家里就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哥哥成了她的腿。她要到外面玩,她要去村外的集市上去看新鲜……只要她一开口,无论哥哥自己有多忙,都要放下手头的事来成全她的要求。在那条由村口延伸向村外的小路上,哥哥背着她的身影,成了乡村一道固定的风景。

她的脾气,是随着她的年龄一天天增长的。因为她越来越懂得了那个背着她的大男孩儿在她的命运中充当了怎样的角色。母亲常常无端地看着她的一双儿女叹气,哥哥则无限制地宠爱她,忍耐她的坏脾气。她已懂得读他眼睛里不时流露出的忧伤与疼惜,可她却不接受,那只会让她变本加厉。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哥哥面前哭闹,一次又一次故意要在哥哥面前站起来却又徒劳地跌倒。看着哥哥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低了头眼里浸出泪来,她小小的心里,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她八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她哭闹着要去读书,母亲第一次流着眼泪犹豫了:”你这个样子,不能走不能动的,怎么去上学?再说,就算你真的读了书,又有什么用……”

那时,十六岁的哥哥已考到县城的中学去念书,他是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去的。哥哥曾不止一次地安慰过她,说将来他要念医科大学,要医好她的腿……可她没有耐心等到那一天,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已经残酷地摆在她面前,哥哥到外地去读书,她就失去了”双腿”。那个现实,她无法忍受。

哥哥接到入学通知书的那天,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地捧着哥哥的通知书左瞧右看。只有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她八岁了,已经明白有时候无言的泪水才是她最好的武器。果然,哥哥很快就发现了角落里的她。他轻轻走上来,用力地搂住了她的肩膀:”阿珍,你想读书,哥哥就背你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屋外传来母亲低低的啜泣声:”孩子,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你一个人身上,她已经那样了,你不能再为她搭上你自己的前程。你们这个样子,让我和你爹还有什么指望?”

“娘,我有力气,将来就算是上不了学,也能凭着一身力气挣口饭吃,可妹妹不行,她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读书啊……”是哥哥哽咽的声音。

那是她第一次为哥哥流眼泪。躲在被子里,咬着被角,她的眼泪把被子都打湿了。可她还是向自己的自私投降了。哥哥说得对,至少,他还有力气去拼他的未来,而她只能借哥哥的双腿迈出自己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步。

那个冬天,是多少年未遇的一个严冬大雪天。几天几夜的狂风卷着大片的雪花把他们的小村整个地裹进一团白茫茫的天地里。屋外,没膝的积雪,封住了所有通往村外的路……

一向对上学有着浓厚的积极性的她,赖在暖暖的被窝里,听着屋外的寒风肆虐地扑打在窗玻璃上,第一次产生了逃学的念头:这样的鬼天气,老师可能都不会到学校去了。

哥哥还是硬生生地把她从热被窝里拉了出来:”走,我送你去上学!”声音里的坚定,不容她有半点反驳。

那时,哥哥已背着她,在从村子到学校之间的那条小路上来来回回奔波了半年。他到底是把自己的入学通知书撕掉了。他在离村不远处的砖厂找了份临时性的工作,平常去打点零工,她上下学时就去接送她。

从家到学校,要经过一段水库大堤,平时天好路好时,哥哥背着她都要小心翼翼地走过。那天又经过那段大堤时,没膝的雪,把路的界限都埋没了。她趴在哥哥的背上,听着哥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步一挪地小心往前挪着……不过一百多米的路,那天,她趴在哥哥的背上,哥哥整整走了半个多小时。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直到她趴在雪地里大哭着再不愿意起来:”哥哥,咱们不去学校不行吗?”

我读大学的那几年,每逢双休日就在姨妈的小饭店里帮忙。

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黄昏,店里来了一对特别的客人–父子俩。

说他们特别,是因为那父亲是盲人。他身边的男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那男孩看上去才十八九岁,衣着朴素得有点寒酸,身上却带着沉静的书卷气,该是个正在求学的学生。

男孩来到我面前,”两碗牛肉面!”他大声地说着。

我正要开票,他忽然又朝我摇摇手。我诧异地看着他,他歉意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指指我身后墙上贴着的价目表,告诉我,只要一碗牛肉面,另一碗是葱油面。

我先是怔了一怔,接着恍然大悟。原来他大声叫两碗牛肉面是给他父亲听的,实际上是囊中羞涩,又不愿让父亲知道。我会意地冲他笑了。

厨房很快就端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男孩把那碗牛肉面移到他父亲面前,细心地招呼:”爸,面来了,慢慢吃,小心烫着。”他自己则端过那碗清汤面。他父亲并不着急着吃,只是摸摸索索地用筷子在碗里探来探去,好不容易夹住了一块牛肉就忙不迭地把那片肉往儿子碗里夹。

“吃,你多吃点儿,吃饱了好好念书。快高考了,考上大学,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老人慈祥地说,一双眼睛虽失明无神,满脸的皱纹却布满温和的笑意。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男孩并不阻止父亲的行为,而是默不作声地接受了父亲夹来的牛肉片,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把牛肉片又夹回父亲碗中。

周而复始,那父亲碗中的牛肉片似乎永远也夹不完。

“这个饭店真厚道,面条里有这么多牛肉片。”老人感叹着。一旁的我不由一阵汗颜,那只是几片屈指可数又薄如蝉翼的肉啊。做儿子的这时赶紧接话:”爸,您快吃吧,我的碗里都装不下了。””好,好,你快吃,这牛肉面其实挺实惠的。”

父子俩的行为和对话把我们都感动了。姨妈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我的身边,静静地凝望着这对父子。这时厨房的小张端来一盘干切牛肉,姨妈努努嘴示意他把盘子放在那对父子的桌上。

男孩抬起头环视了一下,他们这桌并无其他顾客,忙轻声提醒:”你放错了吧?我们没要牛肉。”姨妈微笑着走了过去:”没错,() 今天是我们开业年庆,这盘牛肉是赠送的。”

男孩笑笑,不再提问。他又夹了几片牛肉放入父亲的碗中,然后,把剩下的装入了一个塑料袋中。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子吃完,然后再目送他们出门。

小张收碗时,突然轻声地叫起来。原来那男孩的碗下,还压着几张纸币,一共是6元,正好是我们价目表上一盘干切牛肉的价钱。

一时间,我、姨妈,还有小张谁都说不出话来,只有无声的叹息静静地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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