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站街女”太不容易了
作为一个纪录片拍摄者,Stacey Dooley常身处险境。最近为BBC拍摄的《危险之性》,让她深入了全球特殊行业最黑暗的角落,与土耳其、俄罗斯、巴西的特殊工作者一起,揭露了该行业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采访了站街女、老鸨、政府官员后,Stacey感慨到:“起初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也对从业者有着深深的偏见。然而事实是,女人们在生活的夹缝间挣扎,出卖身体只为讨口饭吃。”
在俄罗斯,青楼女子的收入能相差100倍
圣彼得堡一处肮脏简陋的住所里,Stacey Dooley与3个俄罗斯站街女围坐一起,保镖在门口引导着三五成群的“顾客”,一人宽的床只有破破烂烂的窗帘稍作遮挡。
“有时候他们会几个人一起上”,其中一个站街女告诉Stacy,“有时候他们还会带武器。”
俄罗斯有多达三百万特殊行业工作者,这一看似性感撩人的职业背后,更多的是剥削与压榨。Stacey坦言,西方人眼中金发碧眼光鲜亮丽的俄罗斯玩伴,只是这个行业的冰山一角。
拉皮条在俄罗斯可判5年监禁,所以在幽暗肮脏的窑子里绝不会看到他们半个影子。姑娘们付他们租金,付保护费,剩下的钱才归自己。有些姑娘一晚上接了不下十个客人,所赚的钱却不到70英镑。
姑娘们憧憬着更好的生活,现实却如狂野西部般残酷:来的客人有时候带着刀,带着指节铜套,甚至带着枪。姑娘们挣不到钱反而被抢,警察也不会来管。
在俄罗斯卖身属非法。政府和教会都想把窑子从地图上彻底抹掉,但印着一夜激情的小广告依旧散布在圣彼得堡的大街小巷。
“经济危机使得站街姑娘越来越多。即使一次服务只有区区8英镑,即使街道的角角落落都有潜在危险,她们还是在寒风凛冽中站街揽客。
“政客们妖魔化她们而不给予帮助。而纨绔子弟们在网上轻轻一点,就能找到床笫玩伴,也不屑看这寒冷的街道一眼。”
但是在莫斯科,Stacey见到了只出入高级酒店,满足富豪们千奇百怪卧室癖好的姑娘们。
Alvora,24岁,自信,阳光,一身名牌,就是这么一位高级玩伴。穿着Agent Provocateur内衣,一夜就可将700英镑收入囊中——普通俄罗斯人一月收入不过如此。
Alvora雇顶级专业摄影师为自己的网站拍写真,也只和客人们去四五星级的酒店。陪睡赚钱之多,多到她可以在市中心买下一套大公寓,她的人生与站街的姑娘们简直天差地别。
在巴西,变性人为了糊口不得不脱下裤子
在世界的另一头,Stacey看到了特殊行业的另一面。巴西,人们眼中阳光和嘉年华的天堂,也有着它的黑暗面。
巴西有约一百万变性人,根深蒂固的社会偏见使他们无法找到工作,为了生存他们只能脱下裤子做买卖。
里约21岁的变性人Aninya,为赡养母亲而不得不出来接客,她的客人多是拿加班当借口出来买春的已婚直男。
在Aninya简陋的公寓里,她紧抱着吉娃娃与Stacey会面,气氛清冷而尴尬。她给Stacey看接客时穿的三点式比基尼,特殊的设计能把丁丁塞进两腿间的小袋里,从而看着完全像个女人。
“每天大约会有8位客人,有人还是从英国飞来的”,Aninya说。而其他受访者则向她倾诉了所遭受的歧视与危险——就连深更半夜站街谋生,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在巴西,针对同性恋和变性人的暴力比比皆是。变性为女,日子则尤为难过,世界第一的被谋杀率使得巴西的这一人群平均寿命低至30岁。
另一位变性人,桑巴舞者Barbara,为补贴家用而不得不出来站街,虚弱不堪;还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性,在里约臭名昭著的红灯区,租一间20分钟1.8英镑的小屋作为工作场所,小屋里只有一张床,而她每晚的接客量则多达20次。
“我意识到,那么多变性者从事娱乐产业,喧嚣嬉闹之下却是绝望和恐惧。”
巴西当然也有所谓的高级玩伴,每月收入多达6000英镑,完全超过了一个法官的收入。
Stacey还走访了一家专对特殊工作者开放的酒店。“就是一家高档窑子”,她这么评价,同时发现巴西对待性与女人的态度,落后得难以想象。
交流中,酒店老板Oscar夸夸其谈,说自己以小时计费地出租房间,一边还吹嘘享受了租客们多少的“性款待”。
“他对性的看法很开放,但他没有意识到出卖身体对这些女人会造成多大的精神伤害。”Stacey说。
Stacey在调查中最大的感受是,出卖身体实属走投无路,而且代价惨重。
在纪录片中,Oscar对Stacey说,“从事特殊行业和别的职业没什么不同,不是每个医生都喜欢当医生,也不是每个清洁工都喜欢当清洁工——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们自己的工作。”
特殊行业获利之多吸引了许多女性,但这就像与恶魔做交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心理上的挣扎,双重生活的煎熬,担心生计的同时还要应付健康问题。那么多麻烦摆在面前,她们顾的过来吗?很明显,她们是顾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