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惹祸 – 女娲社区

风流惹祸

风流惹祸

  村东的张老头年轻时死了老婆,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不仅拉大了两个儿子,还为他们都娶了媳妇。

  张老头的大儿福深两口子都在省城打工,除了春节,一年到头难得回家一次。小儿福贵就在县城建筑工地打工,他媳妇翠草嫌城里花哨,再说福深一家的土地也要人种,她就带着五岁的花儿与公公一起守着这个家。

  福贵基本上每周都要回来一次,对张老头可孝顺了,这样补品那样好吃的,有时还给老头子塞点零花钱,让他怎么喜欢就怎么花。村里人都夸张老头有福气,小儿孝敬,大儿也按月给他寄一百元生活费,真象城里那些退休的人。张老头呢,一天里除了接送一下在村西读幼儿圆的孙女花儿,地里的活儿,翠草一般是不让他插手的。闲来无事,他就学着打打麻将,玩玩牌,日子倒也过得悠哉乐哉。 

  1

  八月底,福贵夫妇商量一番后,决定把花儿送到离村约有十里的镇上读学前班,那里教学质量好,花儿以后就直接在镇上读小学,接送的任务自然由张老头担当。
  每天早晨,张老头骑车将花儿送学校后,就赶回村里,中午花儿在学校吃饭,他下午才去接。天气渐渐冷了后,张老头送了花儿也不再急着往回赶,他把镇上一家叫“好又来”的茶馆定成自己的落脚点,喝喝茶、打打麻将,听听别人讲荤段子,日子比在村里过得还有滋味。

  “好又来”斜对面有家“柔丝美发厅”,由两个女孩经营。每次张老头从“柔丝”门前经过,坐在半掩着门后那张红色沙发上一胖一瘦的两个女孩,便会冲他招手:“进来坐坐嘛,理个发,按摩按摩,包你舒服。”有时,胖的那个瞅瞅四周无人,还会跑出来把他往里拽。

  张老头起初吓得不行,回村悄悄讲给麻二爷听。麻二爷和他从小就象亲兄弟一样,以前穷,娶个女人娃娃都没生就跟人跑了,麻二爷再也没娶过。张老头讲的东西,起初麻二爷感觉惊奇,听他讲的次数多了,竟然生出羡慕,说他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艳遇,还是老哥哥有福气。

  张老头这天晚上打好一盆热水准备洗头,香皂在头上才抹一下,他就停下了,想到自己都快60的人了,居然连美发厅都没进过,况且,还有那个、那个按摩,听说很舒服的,自己又不缺钱,辛苦大半辈子,应该去享受享受了。

  第二天,张老头在胖妹的拽动下,半推半就进了美发厅。

  “先生,我叫小美,每次叫你来,你都不来,你好傲气哦,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胖妹把张老头按在一张黑色转椅上坐下,双手柔若无骨地搭在他的肩上。一下子被人称作“先生”,一下子被女人搭肩,张老头顿觉云里雾里,一时竟愣在那里。胖妹冲着瘦个子挤挤眼睛:“阿莲,准备热水,我给先生洗头。”

  洗完头,胖妹把张老头的头靠在自己胸前,轻轻按摩,一双热乎乎肉嘟嘟的手不时在张老头的脸上左摸一下,右摸一下。特别是把他的脑袋,忽儿轻忽儿重的往自己软软的身体上靠,差点没让张老头晕过去,张老头隐隐感觉到某种久违的东西即将来临,全身的筋骨居然也象春天的树一样,刷、刷、刷地有种活力在滋生。

  2

  俗话说“有了一次就不愁二次”,自此一后,那个叫小美的胖妹把个张老头迷住了。先是洗头,后来是身体按摩,再后来,张老头和小美发生了关系,那个美劲,让他觉得折寿十年也愿意。

  自觉幸福的张老头需要倾诉,而最佳倾听者麻二爷,听到张老头描述小美的媚劲和风骚,简直羡慕到了极点。为了让老伙伴开开眼界,张老头十分义气地请了麻二爷几回客,带他认识了小美的同伴小莲。于是麻二爷也渐渐成了“柔丝美发厅”的常客。

  一个多月后,张老头觉得下面有点不对劲,不时发痒,他并没当好大回事,正好家里香皂用完,他就去买了一块硫磺香皂,晚上用它洗洗身体。一块香皂都快洗完了,却痒得更加厉害,而且阿尿也有点痛了。莫非自己染上了脏病?张老头心里有点害怕。找到小美一说,小美手指头都戳到他脑门上了,骂他神经病,扭着青春不放手,还闲青春惹祸。

  时间一晃花儿放寒假了,那段时间,福贵三四天就回次家。要过春节了,他得与父亲和媳妇商量着置办些年货。

  这天半夜,张老头因为白天吃了些生冷的东西,有点拉肚子,为了不影响别人,他没拉电灯,摸黑去屋后茅厕。在经过福贵的门前,听到儿子和儿媳似乎在吵架,翠草还在嘤嘤的哭着说什么。张老头很是奇怪,儿子和儿媳历来都不怎么吵嘴,翠草是个不错的媳妇,全靠她地里家里的操持,难道儿子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真这样的话,“看我不打断福贵的双腿才怪”,张老头为媳妇打抱着不平。

  还没等他蹲完茅厕,儿子和儿媳却吵开了。翠草骂到:“张福贵,我真是瞎了眼,放放心心让你去城里打工,你却背着我去嫖女人,弄出脏病还来害我。”

  “我害你,我辛苦为这个家,在城里舍不得花一个子,不就是想多挣些让你高兴让花儿有钱读大学?脏病!谁知到我不在家时你同哪个好了,是不是你惹的还难说呢。”福贵嚷到。
  张老头急急去敲他们的门:“半夜三更的,你们莫吵了。”

  翠草象是见到了救星,起来拉开门,要张老头给她做证:她是不是同哪个男人好上了。

  张老头将福贵很很地批了一通,评良心说,翠草的确是个规矩的女人。福贵也很痛苦,他说:“爸,反正我也不怕丑了,我就说给你听。我在外面真的没乱来过,但我却染上了脏病,为这事,我们已吵过好几回,不是翠草我怎么会?怎么会?!”翠草在一旁气得直喊老天爷。

  这一夜,一家人谁也没睡,天亮后,翠草头也不回地拉着花儿回娘家去了。

  3

  翠草母女走后,福贵扛把锄头,闷着气去地里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回到家里,福贵一边洗手一边说:“爸,这硫磺香皂洗手味道也太难闻了,都给你说了几次,买一块贵点的香点的你就不听。”

  “啊,香皂!”张老头心头一惊,在家里,香皂是共用的,又是洗手又是洗澡,就是脸盆脚盆也是没分过,而他几乎都是用盆洗身体,这些是不会传染的吧。他没顾上吃饭,去房间揣上张纸就骑车就往镇上赶。身上揣的纸,上面有治脏病的“祖传秘方”,是他在一个电线杆上扯下的。

  检查结果,他患的脏病还比较重,传染性极强,给他开药那个八字胡叮嘱他的日常用品必须要同家人分开,还要经常用开水烫,太阳晒。

  捏着一千块钱换来的一小瓶药丸,张老头的脚步乱了,他知道是自己害了翠草害了儿子。

  但他怎么有脸给儿子说呢?都是自己晚节不保,害了这么多人。

  回到家不久,张老头病倒了,儿子给他请医生,他坚决不要。麻二爷来看他,他鼓足勇气讲了自己的病,没想到麻二爷这段时间也正感觉有点不舒服。张老头泪眼涟涟地说:“大兄弟,是我害了你,我这里有点药,你先拿去用,回头你再来找我,我给你个地址。”

  麻二爷走了,张老头又增加了块心病。

  没几天,翠草回来,揪住正在给公公喂水的福贵,说花儿也被染上了病,目前正在镇上医院治疗。她说福贵口口声声称清白,但医院检查结果确确实实是脏病,福贵不仅骗了她,还害了她们母女,翠草坚决要求同福贵离婚。

  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儿子和媳妇,张老头老泪纵横,一口气堵上喉咙,连想说句什么都来不及就奔西天去了。死的时候,手上还捏着要给麻二爷治脏病的地址。

  “柔丝美发厅”后来被查处,麻二爷也被福贵送进了镇医院,翠草么,现在仍然住在娘家。“爸啊爸,你……”福贵坐在他爸的坟前,心里一时又空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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