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代名人,一个很有功利心,很花心,而且被叛了自己妻子的男人 ???
一个古代名人,一个很有功利心,很花心,而且被叛了自己妻子的男人 ???
但他的文学成就很高,有一篇小说很有名,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有知道的么?
元稹
在中国诗歌史上,元稹与白居易以“元白”并称,而且二人的诗集都名“长庆”。虽然后人常觉得元稹的诗歌无论是深度还是广度都逊于白居易,然而无可否认,元稹是中唐最重要最杰出的诗人之一。他最有名的是什么诗?艳情诗和悼亡诗。笼统地说,都是某种情诗。
艳情诗是指带有色情意味的诗歌,元稹就写过不少艳情诗。其中,有不少诗作,后人猜测那是写给“双文”的。
事实上,元稹的确曾与一名叫双文的女子相恋。双文,即重文。宋代赵令畤《说郛》中说:世谓“双文”即崔莺莺,其名为重文也。元稹写过艳诗《赠双文》:
艳时翻含态,怜多转自娇。有时还自笑,闲坐更无聊。
晓月行看堕,春酥见欲销。何因肯垂手?不敢望回腰。
他还写有《莺莺诗》:
殷红浅碧旧衣裳,取次梳头暗淡妆。
夜合带烟笼晓月,牡丹经雨泣残阳。
低迷隐笑原非笑,散漫清香不似香。
频动横波嗔阿母,等闲教见小儿郎。
元稹诗里有不少处称其为“双文”,诸如“忆得双文衫子里,钿头云映褪红酥”(《杂忆》)。元稹临终前一年还写过一首诗:
心想夜闲唯足梦,眼看春尽不相逢。
何时最是思君处,月入斜窗晓寺钟。
显然,这首诗也是纪念在普救寺中的一段情。
后人评论元稹的艳情诗“工于心计,善弄技巧”,没有庄重之意,尽是轻浮之作。这一点我不同意,我认为是因人毁文。这几首诗生动、轻盈,入眼全是满脸春色,确是好诗。不过,诗是好诗,人却非良人。这不是厚诬古人,实在是有诗为证。就在他们分手的这一年,元稹还写过《古决绝词三首》,很明显是针对双文的。“我自顾悠悠而若云,又安能保君皑皑之如雪。”他认为,谁能保证双文会不会趁着自己不在,与别人干出什么苟且之事呢?他又说“幸他人之既不我先,又安能使他人终不我夺?”——幸亏我先在别人之前占有了双文,但又怎么能保证双文以后不被别人占有呢?脑子里闪过这种念头的男人可能不在少数,但别人尚知道廉耻,惟君不知耳。
清代诗评家冯班在《才调集补注》里就说:“微之弃双文只是疑她有别好,刻薄之极,二人情事如在目前,细看只是元公负她。”而另一位清代诗评家王闿运则说:“小人之语,是微之本色。”
不过,与崔莺莺有关的诗虽不少,但元稹写得最多写得最好的还是悼亡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送给他后来娶的妻子韦丛的。
韦丛又是谁?《莺莺传》中云:“后岁余,崔已委身于人,张亦有所娶。”“后岁余”指的是贞元十九年(803年);元稹此时二十五岁,他娶的正是韦丛,新任京兆尹(首都长安市市长)韦夏卿之女,随后,他入秘书省任校书郎。
公平地说,元稹并不是因为看中韦丛才与崔莺莺分手的,而是他早就下定决心依附权贵,与崔莺莺诀别是为了更好地寻找机会。他的态度是一以贯之的。元稹二十五岁在长安中书判拔萃科,结识时任京兆尹、名倾权重的韦夏卿。同年,他也认识了白居易、刘禹锡、柳宗元、樊宗师、李建等人。当时的元稹可谓春风得意,风华正茂,被韦相中作婿,将小女儿韦丛许配给他。元稹有一首诗说道:“当年二纪初,佳节三星度……韦门正全盛,出入多欢裕。”因为“韦门全盛”,元稹逢年过节便到韦府拜访。
韦丛,字蕙丛,比元稹小四岁,在两人一起生活的六七年当中,生了五个子女,却仅有一个女儿活了下来。二十七的时候韦丛就故去了,此时,元稹正担任监察御史,处于他事业的上升期呢,无暇他顾。资料记载,韦丛相当贤惠,虽然出身贵族,却不好富贵,不慕虚荣。嫁元稹的时候,她是贵族千金,过着无忧无虑的奢华生活,而元稹其时只是一个功名未建刚入仕途的小吏呢。
通常,男主人公为了攀龙附凤抛弃初恋情人,这位被攀上的千金小姐通常会让读者产生一种抗拒心理,觉得她肯定刁蛮任性,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一种偏见,从根本上还是男权思想在作怪,认为男人变心都是坏女人勾引的。韦丛偏不是这样的坏女人。她天真善良,而且,命运实在是太不幸了。一口气生五个孩子却夭折了四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应当是令她尚在青春年少就撒手人寰的直接原因。可以说,若论薄命,韦丛比崔莺莺尤甚。
而且,在感情上,韦丛完全是被动的、无辜的。我想,那七年里,韦丛体贴温婉,甘苦与共,两人之间也是有真感情的,并不纯是利益的结合。七年的恩爱,就一定敌不过数个月的初恋吗?只有初恋才是美好的、真诚的吗?我们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元稹写给韦丛的悼亡诗现存世的就有三十几首,都入情入心,极为动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元稹的《离思五首其四》。除了你之外,我今生再也看不上别的女人了。虽然我常年在花丛中经过,却再没有女人能打动我,一半是因为爱你,一半是因为我的修身养性啊。诗人的这个“心上人”,大家都认为是他的亡妻韦丛。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遣悲怀之二》)“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遣悲怀之三》)这些悼亡诗,都成了世间最动人的情诗。
元稹大概是古代写给妻子诗歌最多的一位诗人了,他的后半生都在怀念着自己的妻子。韦丛是元稹的灵感女神,又或者说,怀念爱妻已成了他的诗歌的重要母题。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也算是极尽哀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