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男人,渴望他们都为我疯狂
女一号:依梵,28岁,广告代理
男一号:信开,34岁,汽车代理商
男二号:连亮,30岁,化妆品代理商
这个夜晚人潮的涌动,俨然还在圣诞的氛围之中,选择这个日子出来采访,不知道会遇到有着怎样心情的女主角,哀伤的,或是幸福的?
当依梵落座的时候,我真的没有看出她的心境,只是觉得这么精致的女人真的很适合今天的夜晚。
依梵很清楚,是自己主动诱惑了信开
像蝴蝶在飞翔的途中遇到花的芬芳,恰又是怀春的年龄,所谓不曾动心的,不过是被矜持的虚荣隐忍了而已。信开第一次留在依梵床上过夜,嗅着她馥郁的肌肤说:“拿来。”
依梵不解:“拿来什么?”“你不是要和我签广告代理合约么?”
依梵的泪“哗”地冲出,在他看来,这一夜是与商业利益有关的色贿,而不是因了欢喜和激赏。信开似是见惯不惊,歪在床上,点了一根香烟,看窗外大朵云彩流过高天。
依梵犹豫一下,从文件夹中掏出合约,递给他一支笔,合作细则在N次交涉中重复过无数遍,彼此已了然于心。
信开的字很有气势,那些龙飞凤舞的笔迹,像一根根刺,梗在依梵心头。痴了片刻,她转到他面前,张开合约,盯着他的眼睛,指尖用力,纸片“哧哧”的破碎声,在空气中响得干燥。
信开的眼睛渐渐张大,很是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却不声不响的女子。
依梵淡淡一笑:“从此后,我们之间,不存在业务关系。”信开眼里有了惊诧的惭愧和感动,揽了她的腰说:“对不起……”
依梵的泪落进信开的发间。喜欢某个人就像是命中定数,从第一次看见这个始终扬着眼角的男子,她的心就没安过,不厌其烦地一次次业务交涉,不过是靠近他的幌子。
只一个早晨,和信开便从业务过渡到了情人,半是公开半是隐秘。
(依梵歪了头,散落下来的长发被阳光镀成朦胧的浅黄,秀美得诱人:我不喜欢听弃妇的哭泣,更不想去怜悯谁或被谁怜悯。在她理解,怜悯是最没价值的情绪,就如秋风过落叶,本是正常的生命循环,只因了路过,秋风便要承担催叶坠落的罪责。)
爱像飞蛾扑火,依梵被诱惑得顾不上灼伤
依梵自恃艺高胆大,拥有了被众多女子艳慕的信开,至于接踵而至的毁誉参半的流言,更多是源自女子天性的善妒,大可不必在意,也顾不上。爱是女子最没办法的事,像飞蛾扑火,被诱惑得顾不上灼伤。想必那种注定湮灭生命的疼,是飞蛾一生中最为跌宕的生命高潮,虽然致命。
时光点滴闪过3年,信开对依梵的钟情,比婚姻多。他常把车子停在公司外,亦不事先声张,像一只潜伏的猫,见依梵出写字楼,便冲上去抓来塞进车子,任凭依梵央说正要去办的业务十万火急,他不听不闻地一路狂飙,兜个大大的圈子,在她唇上印下重重一吻,打开车门,依梵要去的地方已到了。
类似的细节不胜枚举。最初,依梵对信开只是五分迷恋向往,现在却被他完全地掠了过去,或许,无论怎样独立个性的女子,骨子里都潜伏着渴望被心仪的男子掠夺、主宰的愿望。
依梵渐渐知道,信开太太对信开的行径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并不是源于懦弱,而是她的红杏出墙曾被信开结实地撞在床上。
做广告业务决定了依梵要与各色人物相识,各自盘算着商业利润,端着虚伪的友好把交往粉饰下去。偶尔也会遇到难辨真假的爱情,依梵一笑而过,兴致好了还会当做笑料讲给信开听,他先是紧张,又在她叵测的坏笑里释然,个中滋味,让依梵很有成就感。
身边空着的夜,依梵会设想一下以后,想得很浅,未来就空茫起来,暗淡如浓雾笼罩的早晨,索性就不去想了,很阿Q地安慰自己,婚姻不过是单薄的纸张而已,有了它,未必就是笃定的幸福到底。
依梵开始怀疑,自己努力维系的爱究竟有多少诚意
连亮是某化妆品的区域代理商,依梵和信开讲他的时候,也是用笑料的口气,他用最快的速度签下了依梵的广告代理合约,又用轰炸的密度向依梵展开爱情的攻势,大有不拿下依梵誓不收山的架势。
依梵偎在信开的怀里,讲连亮的种种疯狂举止,笑成微风中怒放的花朵,内心却是黯然的。自从与信开在一起后,依梵宁肯没人再追自己,每到有人以爱情的名义诱惑过来,便遭遇一次选择的折磨,虽是很浅,却不好受,摇摆在内心的取舍选择很折磨人。
类似的事说过多次,信开便疲塌了。依梵的心,一滴一滴地碎坠下去,像掷地有声的玻璃。
爱情一旦沾染上物质,就失去了诚意,所以,她接受信开的礼物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赠,惹得信开笑她老大不小了还在玩换苹果的游戏。其实,在滚滚红尘里的依梵,只想和心仪的男子上演一场不被欲望污染的爱情。而这个夜晚,她开始怀疑自己努力维系的纯净之爱,究竟有多少诚意的存在。
伤心绝望时,依梵拼命清洗自己,那夜,在信开的鼾声中,依梵洗呀洗呀,却洗不去身体里的疼。被信开从浴盆里捞出来时,她埋进他怀中,在他无力的安慰里,哭到窒息。
那是第一次,依梵对信开的亲昵有了顽强的抵抗
依梵滋生了质疑,所以连亮的约,断断续续地去了几次,喝茶或看电影,连亮的每一句话,都不曾偏离爱情的主题,依梵却平静得像事不关己,尽管知道连亮是个适合结婚的男子,热情幽默,做事喜欢开门见山,很男人的气质。
大多时候依梵在想,假若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和信开的事,还会如此热烈么?其实,男人介意女友的前情旧事,与感情本无关系,更多,是自尊以及虚荣的面子挂不住而已。
赴过几次约会,终是让连亮看见了曙光,电话、短信,铺天盖地地涌过来,暖得攻心,鲜花亦大抱大抱地送到依梵桌上。桌上摆不下了,依梵便带回家,养在各种各样的杯子里,信开来,看着妖妖艳艳的花朵,轻笑着说:“又是哪个不知深浅的小子?”
一副依梵已被牢牢攥在掌心,别人却不知深浅要来窥视的不屑。依梵不悦:“是个不错的男人。”信开一把抓了她:“比我出色么?”
信开最初吸引依梵的便是骄傲,一直为他的骄傲臣服,只是他现在的骄傲,却让依梵有点不舒服。依梵挣脱了他的手,远远看着他,忽然感觉陌生,那是第一次,依梵对他的亲昵有了顽强的抵抗。
信开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扑上来,把依梵揽在怀里:“这些年来你已在我心里长成一块肌理,你要生生拿去,会疼死我的。”
“既是如此,你离开那场已经死亡的婚姻吧。”拥着她的胳膊就松弛无力下去,依梵在心中,悲凉地冷笑,自己不过是偶然滑过他心间的一滴泪,所谓的承诺,不过是戏中台词,尚未谢幕就被忘记。
依梵换了门锁,这是留给信开唯一看得见的痕迹
和连亮在一起时,依梵把电话打在振动上,放在手包深处,像藏在黑暗处不停跳舞的小丑。连亮的眼神不时瞥一眼不停动荡的手包:“如果有电话不想接,干脆把手机关了。”
一个把聪明演绎成糊涂的男子。振动的手机背后隐藏的故事,想必也能猜透一二,却不追问究竟,让依梵很是感激。
依梵便把手机拿出来,全是未读短信或未接电话,来自信开的。他不想为依梵损害自己丝毫,又不想轻易承认失败。
和连亮分开后,依梵给信开打电话:“我28岁了。”信开气急败坏:“你25岁时,我开始爱上你。”“我的心很累了,想找个安逸的港湾休息,你能么?我想结婚,仅此而已,如果你不能给,请不要打扰我的幸福。”
信开再没打过电话,也没见人。知道再见又是一番纠缠,依梵换了门锁,只是没去讨挂在信开钥匙包中的钥匙,或许,这是留给他唯一看得见摸得着的痕迹,亦会在不久后的岁月中,被弃之于尘嚣。
两个男人的争斗只是好胜的成就感作祟
和连亮的相处很顺利,3个月后,已是双双挽臂进出。落寞依旧隐在依梵心里,和信开3年的纠葛,竟是这样说放就没的轻易。她既渴望又害怕,信开会来上一点纠缠不放,哪怕丁点儿,至少可以证明他在意自己。
周末,带了连亮回家,从吻开始,慢慢缠绵到床上,在美好的夕照里睡去,直到听见门上叮当的响,以为是入室的窃贼。
连亮拍拍受惊的依梵,拎起棒球杆猛然拉开门,灯光铺天盖地打在门外人的脸上,信开握着钥匙,正是细汗满额。
接下来的场景,从尴尬到冷硬的僵持,信开一把抓过依梵的臂:“我爱依梵3年了,你呢?”连亮冷笑:“好像爱一个人的程度和时间长短没多少关系,如果一切如你所说,今天就不会有我站在这里。”
在新情旧爱面前,依梵心乱如麻,那么长的一个晚上,竟不知是怎样熬过去的,只记得信开离去时说:“我用了3个月承受煎熬,还是无法忘记你。”
门戛然合拢,连亮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许久,依梵喃喃说:“对不起。”连亮苦笑说:“没什么,我愿打愿挨,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知是谁而已。”
那夜,连亮没走,天空在寂静中渐次亮起,连亮说:“依梵,昨夜的一切,不能改变我爱你。”依梵钻进他怀里,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柔弱,如无骨的藤,需要树的支撑。
两个男人的争斗已和爱情没了干系,只是男人好胜的成就感作祟而已,信开在路上拦截了依梵。依梵默默地看着他,从手包里拿出一柄美工刀,横在裸着的颈上,平静地说:“信不信?我会切下去。”依梵第一次从信开的眼里,看到了泻落的惊恐。
如火如荼的夏天成为过去,依梵坐在茶馆里,对几次欲言又止的连亮说:“有些事,可以耳闻,却不可以目睹,目睹就会形成抹不去的记忆,在此后的一生,它会随时随地跳出来伤害自己,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连亮不看她,亦不说。
依梵端起茶杯,碰碰他的杯沿:“我该走了,以后,我不会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说毕仰头,饮尽杯中水,起身离去。泪摇摇晃晃地跑出来,到最后,两个男人的争斗已和爱情没了干系,只是男人好胜的成就感作祟而已。(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这两个男人,都没有让依梵做成纯净的爱情玫瑰,而是玫瑰花茎上的一枚刺,留下扎伤自己的记忆。而爱情的玫瑰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凋零,就如同依梵眼底的伤口,究竟痛到什么程度,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看着依梵轻轻地离开我的视线,我突然觉得很不安,有时候女人就像是生活在爱情里的鱼,那么,离开水的鱼还能活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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